“你!”白藥氣極,帶着哭腔質問,“那你說這裡除了你,還有誰可能!”
卓岩松不鹹不淡地回答:“這位姑娘是明知故問嗎?之前與我們交手的就不乏修士,緣何隻有我一人可能?”
白藥一頓,這才想起那魁梧巨漢和雙刺女人來,心中又擔心起那“女鬼”。
“卓仙師的意思是,這石室中的事是那個用樸刀的男人和昨日那女子所為?”
卓岩松點點頭,道:“我也不确定,隻能說不無可能。不過,我聽說,‘酒龍爪’似乎是與西南玄真教有關,西南本就多異術,不與中原相融。且這一代也有一些鄉野宗門正是挂靠在玄真教旗下,卓某覺得比起那兩人,更有可能是那些野宗邪教所為。”
武天節略作思忖,确實不無可能。“但,卓仙師,你不覺得巧合太多了嗎?”
這話語氣重了不少,武天節的眼中也迸射出了質疑的精光。
卓岩松卻不為所動,淡然一笑,道:“卓某可以自證清白。”
“哦?”
卓岩松突然笑了起來,微眯着狐狸眼,看着鐘挽靈,道:“卓某還要多謝鐘小姐和這位小姑娘。”
鐘挽靈臉色微凜。
“武仙師何不直接問問這些人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到底是誰帶他們到這裡來的?我們再怎麼推說猜測,也沒人比他們更清楚事實真相。再者,他們都是五福樓的仆役,卓某或是五福樓有所異樣,他們也該知曉。卓某平素何為,一問便知。”
那幾十人看卓岩松等人都像是看大羅神仙,神仙發問哪敢不答。他們連忙磕頭回話:“不是不是,東家是神仙般的人物怎麼會做這種事?隻有東家在才能保我們平安。我們起先還不信呢,居然還因為東家住在那鬼宅子裡,以為東家被玉娘娘迷了心智了。報應啊!都是我們猜忌東家的報應啊!原來仙人東家住在那,就是幫我們鎮着妖鬼,不讓她出來害人呐!幾位仙家,東家真是好人!那些駭人的東西肯定跟他沒關系呀!抓我們來的是玉娘娘,若是東家當天在,肯定不會讓我們被抓到這鬼地方來!”
卓岩松見武天節神色松動,挑眉看向鐘挽靈。
白藥更生氣了。她萬萬沒想到這些人竟如此拎不清,善惡好壞不分,竟任由這狐狸臉的奸賊颠倒了黑白,歪曲了是非。分明是這卓岩松要将他們全數喂了妖草,是那“女鬼”救他們一命,帶人來救他們的也是她白藥,現在竟全成了卓岩松這大惡人的功勞。白藥不甘又憤恨,可話到嘴邊竟不知從何說起。
鐘挽靈暗暗捏了捏白藥的肩膀,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好,假設你所言為實,那麼卓大仙師你為何不擇手段也要拿下這已成廢墟的宅子,而五福樓的掌櫃又為何聽憑你差遣,不惜重金也要助你買下這裡。你不覺得你的說辭很荒謬嗎?”
卓岩松饒有興味地打量着鐘挽靈,這個角度确實在他意料之外,但不難回答。他稍作思量,便不緊不慢地答道:“此事原本不足與外人道,但事已至此,卓某也不好隐瞞。我選此地暫住,确實是有所圖。”
說到這,卓岩松歎了一口氣,緩緩道:“不知鐘小姐和武前輩是否聽說過,五百年前,湘漤出過一名成神的上仙,殺鷹女,封魈鬼,助唐皇遷都臨安,與鳳主結鳳凰結印,保一世太平。”
“啊,重明仙君!”
“不錯。”卓岩松肯定說,“三百年前的仙魔戰争爆發前夕,重明仙君突然羽化不知所蹤,但是傳說他的仙府和安眠之地就在湘漤。”
武天節的神色微變。
卓岩松繼續道:“我知道這非吾輩該為,但泰安的處境人人皆知,卓某作為泰安繼任迫切想要改變本家極其尴尬的處境,還望武前輩體諒。”
“你的意思是外面的地宮就是重明仙君的仙冢?”
卓岩松搖搖頭。“非也,如此妖邪的地宮怎會是仙君之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