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钰擰了擰眉,他一直以為林岩對墨風是真心一片,沒承想不過也隻是逢場作戲,及時行樂?
“......你醉了。”藍钰不想探究兩人的關系,準備離開,被林岩從身後抱住,手臂圈着他的腰。
藍钰一擡眼便見站在岸邊的清瘦身影,一身白衣鶴氅,唇角熟悉的溫和微笑,素白秀美的臉,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的耳邊傳來林岩熱乎乎的呼吸聲和低沉的說話聲:“你就不好奇為什麼你師尊墨風這麼喜歡和我上床嗎?”
藍钰不敢睜開眼,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他用手肘怼開身後的林岩,聲音冰冷:“我不想知道,而且師娘回來了。”
林岩這才清醒了半刻,看見了林硯卿的身影,松開了藍钰,林硯卿唇角笑容放大,語氣溫和:“無妨,我這就回屋,不用避諱我。”
藍钰見林硯卿離開,卻無法阻止,隻是看着他越發遠去的背影,變成一道白色的虛影。
“林師兄,我不好男色,也不屑情愛,你若要找人捉弄尋樂,還請放過我。”藍钰轉頭看向支着腦袋難受的林岩,語氣凝重。
林岩視線微擡,語氣有些不耐煩:“如今你這般除了那張臉,還有什麼可取之處?我願意要你,你難道不應該欣然接受嗎?”
“......”藍钰不懂這人的腦回路,眼神一冷:“日後你别來尋我了。”
藍钰匆匆回到自己的院落,喝了半壺涼茶,才平息心中的情緒,林岩簡直莫名其妙。
第二天,林岩來尋藍钰道歉,藍钰态度冷淡,林岩找了幾次便沒了興趣,也沒有再來尋他了。
藍钰正好拿到大師兄給他鑄好的劍也沒空理林岩,眼神微亮,仿佛撫摸着自己愛人,眼底閃爍着喜愛之意,沉甸甸的重量,招式流轉間越發趁手。
他很喜歡這柄劍,雖然無法感知靈力,使用術法,但每天都會和體修一樣淬煉身體,上午練體,下午練劍,晚上睡覺。
如今藍钰更像是一個凡人,因為無法感知靈力,基本的洗漱辟谷都要使用符箓或者丹藥,睡眠也無法用打坐修煉代替。
滄月峰是淩霄宮修士最為多樣的峰坐,也是最為包容和諧的,其中三大峰主,林硯卿隻是其中之一。
藍钰尋到一處靜僻的石山,在滄月峰後山,荒蕪人煙,他在此練劍半月,都未見一人,旁邊有一條川流的小溪,溪水冰涼清澈,若是練劍出汗,便會直接在裡面清洗。
這處還常有妖獸出沒,正好給藍钰練劍實戰之用。
藍钰那柄鐵劍瞧着笨重毫無鋒芒,但若是配合藍钰的招式和劍意,便能削鐵如泥,毫不遜色上品靈劍。
林硯卿是偶然發現藍钰的行蹤詭異的,他安排了弟子保護藍钰,使他不受人欺壓,便也知道他常常早出晚歸,行蹤不定。藍钰很狡猾,弟子屢屢跟丢,最後林硯卿怕他出事,便悄悄親自跟蹤了他一回。
這才發現他的秘密。
從此藍钰練劍那處,便被林硯卿下了密令,閑雜人等不能入内。
若是普通修士看見藍钰的招式,毫無靈氣波動,隻怕以為他隻是單純的強身健體,但以林硯卿如今的修為卻察覺出他其中蘊藏的洶湧劍氣絕非簡單的招式。
林硯卿躲在暗處用神識細細察看着藍钰的情況,他發絲微亂,紮起的衣袖露出精壯的手臂,那純粹的力量感不似秘境中的單薄,擡手橫掃之間,一陣淩厲的罡風卷起,他居然感受到了他一絲霸道的劍意。
藍钰并非外界所說的一蹶不振,成為隻會種花種草的廢物,林硯卿從前從未見過摒棄靈氣修煉的修士,便不由多看了一會兒。
在藍钰脫下外袍泡進溪水的時候,才閃身離開,林硯卿腦海中閃過許多念頭,藍钰的隐瞞他并不覺得意外,畢竟經曆秘境之險後,避其鋒芒、心有溝壑是好事。
但他為何要選擇進入滄月峰?這個行為幾乎是和墨風劃清師徒界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墨風教授給藍钰的修為盡毀,也算是一種清算抵消?
林硯卿想到什麼,身形頓住一瞬,他猶豫地想着......藍钰如此不會是因為秘境那場意外吧?
畢竟如藍钰這樣的人,很可能死腦筋地認為他對不起墨風,所以不配為其徒?
林硯卿唇角露出一點溫柔的淡笑,他和墨風之間又哪裡還有半分情誼,兩看生厭而已。
藍钰并不知道林硯卿看了他多久,直到系統提醒:“宿主,剛剛林硯卿偷看你洗澡。”
“?”藍钰下意識地捂住胸口,回頭看去,表情驚詫。
“現在已經走咯。”系統笑嘻嘻的。
藍钰不嘻嘻,“你為何不早說?那我現在不是什麼都暴露了嗎?”
“也許你可以借此去和林硯卿聊聊呢?讓他替你保守秘密。”系統順勢說道。
藍钰猶豫了一宿,隔天去藥圃除草,等到日落還埋頭在藥圃中,動作忙忙碌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