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朝他诘問……
霍林河睜了一隻眼看安沐瑤,知道她肯定是誤會了什麼。把毛毯往身上裹了裹,又調整了一下口罩,才說:“跟你沒關系,倒是該我說對不起。”
“我沒保護好長官,讓他被異種偷襲,之後的事,可能還得靠你。”
“什麼!長官現在怎麼樣了,嚴重嗎,要送去醫院嗎”
一聽到長官出事,安沐瑤張了張嘴,手裡的杯子都被捏得變形。
“看起來什麼事都沒有,就是,就是……”霍林河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安沐瑤,考慮到要替江汀隅隐瞞,隻說:“就是有些傻,像是沒有意識。”
說完,又想起那個僞裝成人的異種,“對了,那個異種的血是藍色的。而且,異種遇雨會消失。”
“什麼?沒有意識,藍血異種,還會消失……”
安沐瑤迅速在腦海裡尋找,她多年的在校學習可不是蓋的,所有的異種她幾乎都刻在了腦子裡。
是鲎魚!
書上說,它們的血液具有夢魇的能力,一旦流淌而出,沾染上的人便會侵蝕心智,将恐懼的種子深植于靈魂深處 ,令其陷入無盡的驚惶迷亂中。
那人就會像瘋子一般發狂,永遠不得解脫。
長官竟然隻是看起來有些傻嗎。
不過,“鲎魚一般生活在海裡,不會主動上岸,你們是下海了?”
“沒有,它在岸上,還僞裝成小男孩騙我過去,長官像是發現什麼,攔我了,不過沒攔住。”
霍林河其實聽到江汀隅的聲音,但那時已經遲了。
他太沖動,也太自負,總以為武力能解決一切。
“都怪我。”
安沐瑤聽完,冷哼一聲,“内疚?那你就快點好起來照顧長官,别在那裡傷春悲秋。”
“看來,還是得等長官清醒。不過,你可得好好保護長官,聽你的意思,那異種明明先碰到你,卻隻偷襲了長官。”
“我看,是有人故意……”
藥勁上來,霍林河眼皮越來越重,最後沉沉睡去。
……
癢,好癢。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的眉毛、眼睫、鼻梁上,逡巡。
輕柔而溫涼。
霍林河徹底清醒,但他沒睜眼。放在毯子裡的手慢慢上移,找準時機,猛地一抓。
“唔”
一睜眼,江汀隅那張淚眼婆娑的臉就在他面前放大,眨眨眼。
那他手裡捏的是什麼?
觸感細膩,手指一動,就碰上了那支手環。
“疼”
江汀隅委屈開口,蹙眉看着“罪魁禍首”。
我去!
他趕忙松手,掙紮着起身,手腳在毯子裡撲騰。沙發不大,他這一動,就從沙發上滾了下來。
腦袋上預想的疼痛沒有到來,卻是溫溫熱熱、有些柔軟的觸感。一擡眼,就看到一大片白皙。
卻原來霍林河摔到了江汀隅跪坐的腿上,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
昨天他閉着眼摸索,想着這樣就看不到了,卻不知道摸到了哪裡,惹得江汀隅渾身一顫。
壓抑不住的聲音洩出。
惹得霍林河臉頰通紅,連帶着耳垂都在發燙,慌慌張張拿衣服裹住江汀隅,就打包扔到床上。
所以,他沒扣扣子。
“抱歉哈。”
霍林河連滾帶爬起身,摘下口罩,包裹了好幾層才扔進垃圾桶。随後離那人遠遠的,渾身緊繃。
完蛋,又要挨打了。
“長官?你恢複了?”
他試探開口,可惜,并沒有回應。
江汀隅還跪坐在原地,手腕保持着剛才的姿勢,有些發紅。
“疼”
一扭頭,一張漂亮到極緻的臉撞進霍林河眼底。
沒有了平時的冷漠,整張臉都很柔和,卻不女氣。眼眶微微發紅,像是要哭出來,仔細看,灰色的雙眸裡卻沒有焦距。
原來是無意識的啊。
防禦的姿勢瞬間松懈,霍林河這才敢走到江汀隅身旁。試探着握住他的手腕,慢慢揉動,又對着吹了吹。
“乖,吹吹就不疼了,昂。”
江汀隅乖乖點點頭。
還真聽話啊。
想着,霍林河膽子便大起來,想逗逗江大長官。
“江汀隅,你起來,繞着辦公室蹦蹦跳跳走一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