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二,也就是那藥鋪掌櫃,面露不情願地稱是。
“來人呐,給嚴兄看座,你詳細說說這‘養元丹’中都有些什麼天材地寶?你既是少華弟子又怎會來到南邊兒?”
下人搬上來一把矮凳,與栖霞台尊主那帶靠背帶扶手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過李意言也不在意這些。
他站了半天确實有些疲累,謝過之後坐下,總算是在回春藤進入黑市之前,把這藥材給收入了囊中。
“這為何會到南邊就說來話長了,尊主有所不知,凡是少華藥峰的弟子,在修習完課業之後必得下山遊曆一番,隻有親身入江湖,才能……可誰知,我原本剛下山,就聽聞李意言師兄出事兒,所以被師門急召回去,可誰知在途中和同伴,似乎是遇到了魔教中人,我二人皆是藥師,随身帶了不少藥材,這才撿回一條命……可我那友人一直傷重昏迷,再拖下去怕是人就不行了,故而我才铤而走險,出來為他尋藥……”
李意言半真半假地講着自己過往的經曆和聽聞,充作這位“嚴明遠”弟子的經曆。
“可你不是說,你那友人是被李意言所害嗎?”
栖霞台輕輕一問,其中卻暗藏機鋒。
試探,還在試探他。
李意言自嘲一笑,“……若非李意言害死了易達祖師,魔教又怎會深入中原?若非如此,我二人又怎會淪落至此。……甚至因為和李意言是同門,我二人又遲遲未歸,現在回少華派,說不定還要接受怎樣的盤問……”
聽着李意言這樣情真意切的話,栖霞台尊主倒是覺得頗有幾分可信度。
“那你這‘養元丹’是怎麼煉出來的?”
“尊主,不瞞您說,這‘養元丹’的方子乃是少華派藥峰的不傳之秘,雖要求門下弟子,人人都必須能夠煉制才行,但我等縱是赴死也不敢洩露藥方分毫,不過這裡面有哪些主要藥材倒是可以略談一二……”
二人你來我往地又試探了一炷香的時間,那藥鋪的梁掌櫃才滿頭大汗、姗姗來遲。
見李意言已經落座,面色似乎有些難看起來。
“梁二,取個東西,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老大,這藥盒太小,找了好半天,可給我急的!”
說罷,從袖中掏出一個雙手手掌大小的藥盒,遞給尊主。
栖霞台尊主打開看了看,确認後遞給李意言,恰在此時——一道聲音遙遙傳來、久久回響“嚴明遠?借用我的舊名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問問我?”
一道内力向還在栖霞台尊主手中的藥盒襲去,李意言亦是同時反應過來後,右手掌心拍出一道内力與之抵消,伸出左手想要接過藥盒。
可誰知,栖霞台尊者被這變故一驚,手往後一縮,李意言左手落空,随即站起绛霭臨空出擊,再次想要奪走藥盒。
隐龍劍與绛霭相接,“叮!”的一聲,金石相擊響起。
李意言被這相接的一擊,震得後退了一大步,氣血翻湧。
隐龍劍與绛霭一擊之後,正好調轉劍身,在妄圖拿着藥盒逃跑的栖霞台尊主手臂上劃出一長道傷痕。
荊遠客人随劍至,握住隐龍劍一挑,藥盒從隐龍劍劍尖的一一端輕巧地落入他的手中。
“這可真是讓我一頓好找!”
“閣下行事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我行我素!”
“哎呀,人生天地間,行事但憑我心,我就當你在誇我了!好久不見,你怎麼老了這麼多?遠行忽如寄,終有歸來時,你可真是跟我有特别的緣分。”
那邊栖霞台尊主捂着自己受傷的手臂,見面前這兩人竟然還聊上了,氣得一跺腳,讓人給騙了!這分明就是舊相識,是一夥的!擱這在他面前演呢!
“我說二位,你們既然這麼有緣分,在栖霞台相遇,不如就在這裡一起下地獄吧!給我上!”
一幫打手頓時湧入這處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