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聒噪!被人喚一聲尊主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荊遠客皺了皺眉,“不知天高地厚!”
隐龍劍出手,劍身如銀龍般在那些打手的脖頸間輕輕穿梭而過,皮肉被利器破開的聲音是很輕微的,就在這輕微的聲響之中,幾十位打手瞬間倒下大半。
“想死你們就繼續過來吧。”李意言閉了閉眼,對着畏縮不敢上前的打手喊道。
荊遠客見他如此說,收劍入鞘,也不和這些人計較,“忘了說,我就是不歸宗的隐龍使——荊遠客是也,不想死就快滾!”
栖霞台尊主和手底下的人一聽,紛紛朝密室外落荒而逃。
“隐龍使可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荊遠客回身之後一個下腰,伴随着這句話而來的,分明就是绛霭的一擊。
“李意言,你可真是好樣的!”
下腰之時,見绛霭就要往自己懷中奪走藥盒,荊遠客眼疾手快,将藥盒往高空之中抛去。
李意言跨步上桌,一個借力,躍至半空,藥盒就要得手。
腿上感覺一沉,卻是荊遠客一手握住了他的腳,硬生生把他從空中拽下,往一旁摔去。
李意言掌心再運内力,控制着绛霭成功碰觸到了藥盒,将其往遠離荊遠客的方向帶。
見绛霭已經成功擊中藥盒,藥盒往密室的一邊飛去,荊遠客把李意言整個人往相反的方向再次一甩。
眼看即将要撞上牆壁,李意言眉頭緊皺,他可真是倒黴透頂,才剛來尋藥的第一站就碰上了荊遠客這個陰魂不散的。
藥盒落在這處密室靠近入口的地方,距離兩人都很遠。
眼見着對方都暫時拿不到藥盒,李意言沒有被荊遠客抓住的那條腿用力一蹬。
荊遠客猝不及防之下吃力,隻得放開了李意言。
“李意言,你這兔子竟然也會蹬腿了?”
“說我是兔子?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李意言收回绛霭,用绛霭纏繞住屋頂橫梁其中一處,讓李意言借了個力,側身貼着密室的牆壁落地,總算是避免了被嵌進牆裡。
拍拍衣服上的灰。
“不是我說,荊遠客,你不是魔教的隐龍使嗎?怎麼一天天的就喜歡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啊?”
“你的藥術有沒有長進我不知道,你這嘴叭叭叭的功夫倒是見長啊!”
“呦!多謝誇獎!畢竟吃一塹長一智!從前就是在這上面吃虧了,那可不得勤加練習!”
兩人雖然正在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話,但是手上的功夫絲毫不停。
在李意言落地之後,荊遠客很快就飛身再次攻來。
“你這方向就錯了!”荊遠客一把抓住绛霭的一截,用力一扯,試圖把李意言往他身前拽。
“要我說,你這還是學雜了,既然在藥術上有天賦,那就應該專門吃這一碗飯,你看看,舞刀弄槍的,是不是把自己害慘了?”
李意言拉着绛霭的另外一端,兩人就這樣隔着一丈長的深紅色布料對視。
“怎麼樣?要不要跟我走?反正你現在在中原也待不下去了。”
忽而,李意言輕笑一聲,“隐龍使,我是因何變成現在這樣,你不會不知道吧?”
“知道,那又如何?我隻不過是在其中起了一點推波助瀾的作用而已,真正的根源你還是要去問易達祖師,哦不對,我都忘了,他,已經死了——”
李意言感覺到荊遠客那端經由绛霭傳來的壓力,他逐漸支撐不住,索性突然放手,在荊遠客突然洩力的時候,飛身上前,用绛霭将他捆起來。
“我已經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堂堂不歸宗,隐龍使,竟然連事實都不敢承認嗎?取我性命,僅僅是推波助瀾這樣一個輕飄飄的詞嗎?”
荊遠客聽聞此言,一時不察,還真被绛霭給困住了,擡頭看向李意言,眉目中頗有幾分正色,“雖說我行事有時是有些不羁,可我做過的我都認,把沒做過的事情扣在别人頭上,那是正道才會幹的事情,我要一個死人做什麼?我要的是你活着為不歸宗效力。你也真是可憐,連報仇都搞錯了人,看來你的運氣可真是和實力成反比啊!”
李意言凝眉看向荊遠客,此人放浪形骸,可連易達祖師之死都認下了的魔教,沒有理由專門否認當年對自己下毒一事。
若是否認當年謀害自己之事,僅僅是為了現在招攬自己為他們效力,可“附骨”之下,自己根本是命不久矣。
加上,此行來栖霞台,是他臨時決定的,不可能是不歸宗為了陷害他而又布的一個局。
莫非自己所知道的,還不是當年事情的全部真相?
趁李意言深思的這一瞬間,荊遠客用膝蓋把腰間的隐龍劍往上一頂,隐龍劍在绛霭和身體之間隔出了一絲空隙,荊遠客一個用力,就掙脫了绛霭的束縛。
“你把話說清楚!”
荊遠客正要往藥盒跌落的方向而去,绛霭卻又已經襲來。
看着距離不斷減少的绛霭,荊遠客有些惱怒,自己當年怎麼就給了李意言一塊八極鐵,讓他煉出了這麼個玩意兒呢?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給現在的自己找麻煩呢?
心念電轉之間,荊遠客抽身向這間密室的頂部飛去,對着屋頂就是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