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是那栖霞台尊主的手下,藥鋪的梁掌櫃帶着他的手下給追了上來。
“就是他們!那人的同夥已經跑了,咱們這麼多人抓他一個,還怕什麼!抓住他們!快上啊!”
梁二奮力推着身後之人往前沖。
同時被兩面包圍夾擊,又是在如此狹小的巷道之中,李意言把手中的刀給了鐘月葭。
“去上面!”
绛霭襲來,那些打手紛紛舉起手中的火把想要阻擋的同時,也是希望能夠把這半新不舊的奪命紅綢給點着燒了。
可是,绛霭穿過層層火把,絲毫無礙,擊中了人群後方一名打手的頭,當即昏倒在地。
衆人的目光随着绛霭追蹤到倒下的同伴身上,不知生死。
趁着這個空擋,李意言運起内力一拍鐘月葭的後背,“快走!”
鐘月葭也是個機靈的,頓時飛身而起。
見鐘月葭已經快要到屋頂了,李意言随即在兩邊的牆壁之上一個借力,也飛身上了屋頂。
“你們怕什麼!抓那個小姑娘!另外一個打不過,就不會挑弱的那個動手嘛!”
梁二對着手底下的人,恨鐵不成鋼地喊道,一把從手下人的腰間奪過一個鐵鈎,擲向半空。
李意言上了屋頂,卻聞身後傳來一聲急促的呼喊,回身一看,隻見鐘月葭半個身子攀在屋檐上,一隻手上抓着瓦片,青筋畢現。
下方的那些打手,見鐵鈎勾住了鐘月葭的衣服,順利把她從屋頂上拖了下來,精神頓時大振,一齊繼續用力。
李意言伸手抓住鐘月葭,可他的力氣與十多個武者相比,也是如泥牛入海一般,根本無法與之較量。
反而兩個人都被拖着,一同滾下了屋頂。
這一下把李意言給跌得是七葷八素,眼前一片朦胧,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師父!師父!你醒醒!”
等李意言再次恢複意識,卻見周圍無光,似乎隻有遠處有微弱的一點油燈的光亮。
鐘月葭在他身旁急切地呼喚,渾身都鈍痛不已,恍惚間,李意言差點以為自己這是已經和徒弟下了黃泉地獄。
可這黃泉地獄若是還有病痛,那可就太不地道了。
閉眼适應了一會兒,李意言再次睜開眼,終于算是完全清醒了。
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這似乎是一處用來臨時關押犯人的牢房。
兩人手腳都被鐵鍊鎖住,一有什麼小動作,都會傳出非常響的聲音。
“老實點!别亂動!是想吃鞭子嗎?”似乎是李意言動作有些大,那一點微弱的燈火處走來一個看守,警告地揮着手中的鞭子,在牢門上甩了兩下。
李意言和鐘月葭都在原地沒動作。
等人走了,鐘月葭才慢慢靠近,悄聲道,“師父,你怎麼樣了,方才直接暈過去了,我一個人實在無法逃脫,隻好被他們抓住了。我這兒還有藥,師父你吃一顆吧……”
李意言觀察着監牢四周,一片漆黑中竟然沒有一絲光亮,就算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也不至于如此,或許是在什麼山洞裡面或者是地下。
察覺到鐘月葭的擔心,李意言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指尖輕輕捏了一撮地上的土,潮濕、粘手,李意言的心一沉,看來是在地下無疑了。
白日裡他觀察過栖霞台,地上的建築總共就那麼多,可一個小小的藥鋪經由七拐八繞的地道,竟然通往了那樣大的一間密室和庭院。
很顯然,這位所謂的栖霞台尊主就是個會打地道的老鼠,說不定整個栖霞台下面都被他挖通了。
“月葭,我們被綁來這裡多久了?”
“記不清了,但我自從被關到這裡之後,一直在給師父您把脈,估摸着至少過去三個時辰了。”
李意言心下稍安,雖然現下被關在這裡,又手無寸鐵,绛霭也不在身邊,但既然這麼長時間還沒有殺他們,想來肯定還想從他們身上得到些什麼。
“現在咱們也沒有什麼辦法,先好好休息吧,走一步看一步再說。”
說罷,靠着散發出潮腐氣味的土牆閉目養神起來。
原本鐘月葭見師父一直沒醒,少不得憂心忡忡,況且,是她實力不濟,拖了師父的後腿。
可現下師父醒了,她也宛若有了主心骨。
“二當家的問,那個男的,醒了沒有?”
“醒了醒了,半個時辰前,就一直不老實地動來動去呢。”
“把人提了,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