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銀針,心中蓦然一驚,這不是藥道上給人施針使用的銀針嗎?
一般的繡花針較短,上面會穿孔以引線,而針灸針長度上要更甚,方便藥師施針時拿取。
這麼重要的一個細節竟然被他忽略了。
李意言仔細觀察着黑衣人的招式,發現其中一部分人出招的路數竟然與中原武林頗為相似。
黑衣人似乎是沒料到會三人會聯手,漸漸無力招架,剩下不少人開始逐漸敗退,荊遠客追人去了。
溫绯樂與李意言對視一眼,“走!”
隻可惜兩人栓在樹邊的馬已經在混亂之中,被人放倒,兩人隻得運起輕功,往城門而去。
等到終于在城内安頓下來,李意言倒了杯茶正想喝,這回卻是被溫绯樂攔了下來不讓喝。
“嗯?李一言,解釋解釋?想吃的是什麼品種的瓜啊?”
李意言沒想到溫绯樂竟然這麼快就找他算賬了,假笑一聲,“嘿嘿,都行都行,你買什麼,我就吃什麼。”
“休想蒙混過關!今天這事兒你要是不說清楚,我就……”
李意言好整以暇地看着支支吾吾的溫绯樂,“你待如何?”
溫绯樂突然發現,是自己死皮賴臉地跟着李意言的,此時竟然沒有什麼事情能夠拿捏他。
“我就晚上和你睡一張床。”
李意言一愣,随即不在乎道:“睡一塊就睡一塊,反正之前在林間的時候,咱們不是早就幕天席地過了嗎?”
“那……那我就晚上和你緊貼在一塊睡。”
“溫二,現在是盛夏!你不熱我還熱呢,一邊兒去。”
“……”溫绯樂氣急之下,一把抓過李意言面前的茶杯一口喝了,“燙死我了!這什麼破店,大夏天的上熱水!”
看着溫绯樂被燙得不行,李意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看着李意言輕松惬意的笑,溫绯樂突然覺得被燙這麼一下也挺值的。
笑完,李意言一手托着下巴,整個人懶懶地靠在桌上,“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不對勁的?路上不是确實有瓜田麼。”
“有瓜田不假,可是你何時因為一個‘想’字就差遣我去特意做過什麼事?”
溫绯樂沒好氣道。
“那……我就是今天累了,走不動了,又想吃了,不成嗎?”
溫绯樂搖頭:“我倒巴不得你這樣呢,我走到半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與你同行了兩個月的時間,就算是黃泥灘塗,你也未曾因疲累而主動說要歇息,這其中定有蹊跷。”
“原來如此。”
“好了,我說完了,到你了,老實交代!”
“我沒什麼可交代的呀,你放心,不歸宗宗主病重,荊遠客是想要我為他們效力,不會輕易對我動手的。但是對你就不一定了,所以我才把你支開。”
溫绯樂有些不高興,“你下回大可不必如此,我堂堂劍尊,回風劍客的傳人,難道還要怕他不成?”
“我也不知他今日是孤身前來,怕有埋伏,若你我二人都被包圍了,那就難了,若是兩個人分散,你在外頭還能趁機接應于我。”
李意言發現自己現在騙人的本事真是水漲船高,半真半假的,張口就來。
“那他說的内力是怎麼回事?”
“他的話你也信?多半是因我父母早亡,便想出了替我編造一個身世,好诓騙于我罷了。”
李意言擺手,像是完全沒放在心上的樣子。
溫绯樂卻覺得未必是空穴來風,“那你對你父母,還記得多少?”
“不記得了,”李意言搖頭,“可是他們應當隻是普通村民,我自小長大的村子十分偏僻,江湖上的這些風啊浪啊,根本波及不到他們。所以,我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來到少華派的。”
溫绯樂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了過去,“那你跟我講講你是怎麼到少華派的。”
見對方的注意力被吸引,李意言垂下了眼,“那還要從一個叫做‘天一門’的地方小門派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