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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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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棺中的女子突然睜開雙眼,琥珀色的瞳仁裡流轉着星圖。常溪亭踉跄後退,脊背撞上解雨臣的臂彎。"别碰渾天儀!"他低喝,玉衡璜的裂痕中滲出暗紅血絲,"這是逆北鬥陣,七棺對應七魄......"

黑瞎子用洛陽鏟敲了敲最近的水晶棺:"常老爺子這手辦收藏挺硬核啊!"鏟頭觸到棺蓋的刹那,棺中女子突然擡手,指甲暴漲三寸穿透水晶,"咔嚓"抓向他的墨鏡。

"卧槽!活體AI!"黑瞎子一個鐵闆橋後仰,桃木劍順勢捅進棺縫。劍身突然迸發藍火,映得女子面容扭曲——那分明是常溪亭的臉,卻布滿蛛網般的磁粉紋路。

常溪亭的六壬盤"嗡"地騰空,磁勺指向渾天儀頂端的搖光星位。她突然想起父親教過的歌謠:"搖光為匙,開陽為鎖......"反手将發卡擲向渾天儀,簪頭的隕銅珠精準卡入星軌凹槽。

"退到震位!"解雨臣用繩索卷住兩人,渾天儀驟然逆轉。七具水晶棺應聲爆裂,磁粉如黑霧彌漫。常溪亭在混亂中瞥見那封信飄落,卻被隻布滿屍斑的手搶先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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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掄起改裝過的探照燈,強光中顯出個佝偻身影——竟是常父筆記裡提過的守墓人王伯,隻不過此刻他半張臉已腐化成白骨,另半張臉正貪婪地嗅着信封。

"王伯?"常溪亭聲音發顫,"您不是五年前就......"

腐屍喉嚨裡發出砂紙摩擦般的笑聲,磁粉從他眼窩簌簌掉落:"你父親讓我給您帶句話......"他突然暴起,利爪直取常溪亭咽喉!

解雨臣的銅錢镖破空而至,卻在觸到磁粉的瞬間化為齑粉。黑瞎子甩出墨鬥線纏住腐屍腳踝,常溪亭靈光乍現,抓起背包裡的《地脈異聞錄》拍向腐屍。書頁間夾着的朱砂符箓突然自燃,火舌舔上磁粉發出爆鳴。腐屍慘叫着跌入渾天儀,星軌間頓時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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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用麈尾卷回信封時,玉衡璜"咔"地又添新痕。常溪亭顫抖着拆開火漆,信紙上的字迹突然蠕動起來——竟是用磁粉寫的密文!

"需要血親之血顯影。"解雨臣話音剛落,常溪亭已經劃破指尖,血珠滴落的刹那,文字重組為星圖,"這是......去歸墟的海圖?"

黑瞎子湊過來:"常老爺子這防僞技術可真嚴實!"

常溪亭卻如墜冰窟——星圖角落的批注分明寫着:"若見此信,速毀玉衡"。她猛然擡頭,見解雨臣正凝視着裂痕蔓延的玉佩,眸中星芒明滅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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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天儀突然迸發刺目藍光,地面裂開深淵。黑瞎子拽着兩人躍上懸空的星軌,下方傳來萬鬼哭嚎。常溪亭的六壬盤瘋狂旋轉,磁勺指向深淵中升起的巨門——門扉刻着七顆滴血的星辰。

"歸墟之門!"解雨臣的麈尾纏住門環,"常尋墨的星圖是鑰匙......"

話音未落,門縫中突然伸出無數磁粉凝成的手。常溪亭懷中的鋼筆自動飛入門鎖,筆帽上的牙印與鎖孔嚴絲合縫。黑瞎子突然怪叫:"門後有條船!船頭站着......"

驚雷炸響,閃電照亮船頭身影——竟是年輕時的常尋墨,正沖他們露出詭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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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之門轟然洞開,鹹腥海風裹着腐爛的鲸香撲面而來。常溪亭的辮梢被磁力扯散,發絲間纏繞着發光的磁粉。黑瞎子用桃木劍勾住桅杆:"常老爺子這cosplay上瘾啊?"

船頭的"常尋墨"擡手撫過鏽蝕的羅盤,指針突然逆向旋轉。解雨臣的玉衡璜應聲碎裂,碎片在空中凝成血色星圖:「登船者,永堕歸墟」

常溪亭突然奪過黑瞎子的□□擲向羅盤:"他不是我父親!"火焰騰起的刹那,整艘鬼船響起此起彼伏的嬰啼,數百具磁奴從船艙湧出,每張臉都是不同年齡的常溪亭......

□□的餘燼在青銅羅盤上跳躍,常溪亭的掌心被燙出水泡卻渾然不覺。解雨臣用撕下的袖口裹住她手腕:"星台在磁海底部,入口應該......"

"在這兒!"黑瞎子的洛陽鏟突然被海底漩渦吸住,鏟頭在珊瑚礁上刮出串火花。常溪亭的六壬盤殘片在磁流中懸浮,拼成指向漩渦的箭頭。她突然想起父親書房那幅《海錯圖》,右下角潦草地寫着「星為引,璜為鑰」。解雨臣的斷璜插入漩渦中心時,海水分開露出青石甬道,壁上星圖泛着幽幽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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