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比紅海分水刺激!"黑瞎子掏出防水袋裡的牛肉幹啃着,"小常,令尊該不是魯班再世吧?"
----
甬道盡頭的八角星台上,七具青銅棺椁呈北鬥狀陳列。常溪亭的指尖觸到棺面星紋,突然聽見父親的聲音在腦内響起:「亭兒,看搖光位的暗格......」
解雨臣的斷璜在棺椁間劃出火星:"這是七星養屍陣,但棺中不是屍首。"他撬開搖光位的棺蓋,裡面堆滿竹簡,最上層的《七星注疏》墨迹未幹——正是常尋墨的筆迹。
黑瞎子用桃木劍挑起竹簡:"常老爺子這售後服務挺别緻,買一贈七啊!"突然,星台四角的青銅人俑眼窩發亮,手中銅劍嗡鳴出鞘。常溪亭瞥見劍身上的磁粉紋路,抓起六壬盤殘片擋在身前,磁勺竟引偏了劍鋒。
"坎宮水位!"解雨臣的卷住兩人躍上穹頂橫梁。下方星台開始旋轉,七具棺椁重組為渾天儀形狀,磁粉在空氣中凝成常尋墨的虛影:「亭兒,玉衡非璜......」
---
虛影被磁暴撕碎的刹那,常溪亭的辮梢掃過天樞棺椁。發絲間的磁粉突然顯形,在棺面拼出《洛書》卦象。解雨臣的斷璜刺入卦眼,棺底暗格彈出一方玉匣——裡面躺着半枚龜甲,與六壬盤殘片嚴絲合縫。
"你父親把《連山易》殘章刻在龜甲内側。"解雨臣就着磷火細看,"這才是真正的玉衡......"
黑瞎子突然掄起洛陽鏟劈向星台:"小心腳下!"整座星台開始塌陷,磁海從裂縫倒灌而入。常溪亭将龜甲按進渾天儀缺口,七具棺椁應聲解體,露出下方青銅棧道。棧道盡頭,巨大的隕鐵星門緩緩開啟。
---
星門浮雕着二十八宿,常尋墨的掌印嵌在紫微垣處。常溪亭将染血的手掌覆上,門内傳出機括轉動的轟鳴。解雨臣突然拽回她的手:"等等!這掌紋有蹊跷......"
黑瞎子用桃木劍挑起門縫溢出的磁粉:"好家夥!常老爺子這防盜系統帶DNA識别!"
星門洞開的瞬間,三人被強光吞沒。常溪亭的視網膜殘留着父親最後的幻象——年輕的他正在星門前刻字,脖頸處有道新鮮傷口,血珠墜在玉衡璜上凝成卦象。
---
隕鐵密室内,七盞青銅燈排成北鬥。常溪亭的六壬盤突然自行重組,磁勺指向燈陣缺口。解雨臣的斷璜在牆磚上擦出火星:"這是你父親改良的璇玑陣,需以血親之血......"
"我來!"常溪亭再次劃破指尖,血珠墜入燈油的刹那,整間密室浮現出立體星圖。黑瞎子用洛陽鏟勾住晃動的燈盞:"常老爺子這全息投影夠時髦啊!"
星圖中,常尋墨的虛影正在解說:「七星借命實為續命,玉衡非玉乃為心......」突然,密室四壁滲出磁粉黑潮,幻化成數百持械兵俑。解雨臣卷起燈盞擲向陣眼:"坎宮水位要塌!"
---
三人跌出星門時,歸墟磁海掀起滔天磁浪。常溪亭懷中的龜甲迸發青光,在怒濤中鋪就星光棧道。黑瞎子拽着兩人狂奔:"常姑娘,你爸修的這跨海大橋保質期多久啊!"
棧道盡頭,青銅渾天儀在磁暴中浮現。常溪亭将六壬盤嵌入儀座,磁勺指向正北時,海天之間亮起七點星芒——正是十年前消失的北鬥。解雨臣的斷璜突然鳴響,玉衡星位降下道光柱,光中浮現常尋墨的殘影。
"亭兒......"殘影擡手撫過虛空,星圖在他身後重組為卦象,「天火同人,君子以類族辨物」
磁暴漸息時,常溪亭在亂石拾到一塊磁石鑰匙,以及半枚玉璜,内側刻着父親新添的小字:「璜碎星現,珍重」。黑瞎子對着初升的朝陽伸懶腰:"該找解老闆報銷裝備了吧?"
解雨臣望着天際線,黑色衣袂沾滿星輝:"令尊用十幾年布這個局,隻為替你改一次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