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感覺你從頭到尾都在坑他呢。”系統開口。
“滾,我确确實實救了他的命好吧。”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他?”系統期待地搓了搓小手。
“我就沒打算告訴他。”
根本就沒辦法解釋。
你好,當年我騙了你,其實我是魔尊兒子來着,現在到你們這兒卧底,請多加指教,祁長憶不一劍捅死他才怪。
還是趕緊捂好馬甲吧,千萬别掉了。
“你就放着他不管啊,狠心的男人。”系統繼續打着他的毛衣,也不知道一段程序穿什麼毛衣。
“怎麼就狠心了,我現在可是他的乖乖徒弟。”玄洛笑的一臉純良。
玄洛的住所離祁長憶的寝殿很近,非常适合可愛的小徒弟給師尊獻愛心。
他準備了些清淡的靈粥和小菜,敲響了淩虛殿的門,“師尊晚上可要用膳?”
殿内什麼動靜都沒有,玄洛明明親眼看見祁長憶進去沒出來。
奇了怪了,他難道不想跟新收的徒弟說點什麼?社恐嗎?
玄洛把餐盤放在一旁的案幾上,“師尊,徒兒先退下了。”
然後隐匿身形,偷偷溜進淩虛殿。
他倒是要看看,祁長憶到底在幹什麼。
淩虛殿内部設有結界,但結界這個東西防的是人,關他個石頭什麼事兒。
玄洛這具身體,是從他的本體靈石上分裂下的一小部分,雖然可以調用本體的力量,但是承受能力有限,頂多隻能借用本體的四成實力,超過限度強行借力,這具身體就會崩壞。
并且崩壞不可逆。
玄洛此時隐匿的身形,在外人看來隻是一團略微會閃光的空氣,他順着大殿往裡走,一路上連個仆從都沒遇見。
奇怪了,祁長憶的自理能力這麼強嗎?老登穿個衣服都需要四個人伺候。
摸到了書房門口,玄洛發揮了一些身為卧底的專業素養,先去看一眼正道最近有沒有針對魔門的行動。
順便找一些無傷痛癢的情報糊弄一下老爹。
玄洛轉身溜進了書房,翻看信件,能在明面上放着的,肯定不是什麼機密的東西。都是别的門派發給他的邀請函之類的。
玄洛突然發現,在筆洗底下壓着一張泛黃的紙,看起來年歲已經很久了,他将紙抽了出來,輕輕展開,上面居然是玄洛非常熟悉的字迹,老登的字。
他爹身為前任魔尊跟仙門有聯系,并不意外,意外的是,祁長憶什麼會把他爹寫的信壓在筆洗底下,看起來還是經常翻看的樣子。
玄洛按下心中的不解,去讀信,信的内容很簡單。
“人在我手裡,還活着。”
像是綁匪寄給家屬的勒索信,他們兩個這是在幹什麼?
玄洛十分不解,将信按照原來的方式折疊後放回原處。
退出書房,準備繼續去找祁長憶,遠遠就看見前面有個人倚在牆角處。
走近一看,是祁長憶。
什麼情況?沒聽說仙門首座身體有恙啊。
玄洛蹲下身先近距離欣賞了一下他的臉,才不緊不慢的給祁長憶把脈。
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的經脈虛空到這種程度,還能好端端的活動自如,即使玄洛沒有痛覺,但隻要一想起來那種恐怖的疼痛,還是渾身發麻。
祁長憶根本就是一個虛架子,一盞疾風驟雨下油盡了的燈,看着還在繼續發光,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滅了。
怎麼回事?就算他當年經脈斷絕過,靠着上級宗的資源,恢複如初,甚至更上一層樓都不是問題,為什麼會到今天這種地步?
玄洛思索再三,還是割破手掌,往祁長憶嘴裡滴了些血。
果然覺得一個人很可憐,你就完了,這就是倒黴的開始,玄洛歎了一口氣,準備給他換個舒适點的姿勢,卻一下子被他攥住了手腕。
這麼多年了,祁長憶這個随便攥東西的習慣居然還沒改,玄洛怕驚醒他,隻能慢慢的把手往外抽。
“程宣。”祁長憶突然呢喃了一句。
聲音不大,卻似晴天霹靂一般把玄洛吓得渾身發毛。
這是怎麼回事?
誰會暈了之後叫自己徒弟的名啊?他們倆也就實打實相處了幾分鐘,哪裡有此種深情厚誼,能讓堂堂仙門首座,在睡夢之中叫出自己的名字。
電光火石間,玄洛意識到,他叫的不是自己。
說不是自己也不對,叫的不是這個馬甲,叫的是他的本體程宣。
還有書房裡的那封信,真相似乎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