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麼感覺自己頭上涼飕飕的。
原來是天花闆被掀開了啊,那沒事了。
剩下的事就非常順利了。
祁長憶收拾這幾塊貨簡直就是殺雞焉用牛刀,這幫人光速滑跪,立馬交代了。
“我對天道起誓,我們真沒來得及殺人,有半句虛言,人神共棄。”穿紅衣的首領伸出三隻手指起誓。
透過天花闆上的大洞,可以看見一道閃電劈過,對方明顯哆嗦了一下,補充道,“就一個人被他偷偷吃了,不過沒死,被我們從泥像肚子裡刨出來了。”
祁長憶端坐不語,玄洛插話問道,“那眼珠也不是人眼啦?”
那人聽到這話明顯畏縮了一下,“那泥像本就邪性,再吃人我們恐就制不住了,所以喂的豬眼。”
他還急了,生怕玄洛不信,“可以去查啊,我們可買了不少豬頭,眼睛喂他,豬頭肉我們自己吃了。”他越說聲音越小,廚房還堆着配豬頭肉的大蒜呢。
畢竟單吃肉,膩得慌。
玄洛又生氣又想笑,但沒有無辜路人被挖眼,是最好不過的。
“為什麼要給泥像喂眼睛?”徐雲薦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這幫人确實就是縛骨樓的,本來還擔心阿喻見到他們有什麼反應,現在看來是多慮了。
徐雲薦順手滿意地拍了拍阿喻寬廣的胸膛。
不錯嘛,沒直接見了原來的同僚就跟着跑了,算你小子有些良心。
阿喻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低着頭看那隻手,沒有阻止。
“是他自己要吃的,不過他是要吃人。”那人指向被金色符文綁了個嚴嚴實實的泥像。
個屁的,誰有空額外給你殺人挖眼去,人要的是完整,可是上頭要的。
就用豬眼睛糊弄你。
一個泥像又分不出來。
玄洛走到泥像前,試圖讀取泥像的思想。
祁長憶做不到的他可以做到。
畢竟他本來就是石頭精啊。
把自己與惡意貼近是非常惡心的事,玄洛捂住隐隐作嘔的胃,強行從泥像的諸多欲望中分離出格外強烈的那一個。
“我要吃下他們的眼睛。”
“這樣所有人都可以陷入平等的虛無。”
從空中滴落的雨水給了泥像活過來的能力,他蠕動着,在符紙的束縛中仍然彎下腰,泥像很高,他在盡力把自己的腰彎下來。
黑洞洞的眼神注視着玄洛。
不知道是好奇這個能窺視他内心的人,還是在看玄洛的眼睛。
玄洛的眼裡倒映着泥像的模樣。
金箔脫落,還是泥胎。
總之事情圓滿解決,是一個黑色幽默的結局。
皆大歡喜,沒有人員傷亡。
但四人離開小鎮前一晚,走在路上,玄洛突然感到一種強烈的窺視感。
回頭看去,卻什麼都沒發現。
事情解決,曲相逢終于是正常了一些,起碼敢一個人出門了。
但多少留下了一些後遺症,比如野廟前那塊地,他就準備賣了,再也不去那地方了。
玄洛照例在祁長憶的湯裡摻血,順便跟系統讨論這一波能賺多少積分。
“這次救了那麼多人啊,按人頭算,一人給我一千積分。”玄洛看着系統界面的積善進度條,就頭大。
“親愛的宿主,照我們的規定,你這次算是團隊合作,積分要打折扣的。”
“那又怎樣?祁長憶他們難道會需要你這積分,趕緊别廢話,全加我頭上。”
這一作他拿定了。
玄洛一邊拿着菜刀威脅系統,一邊笑盈盈端着湯碗給師尊送晚餐。
系統:“可笑,我又不是碳基生物,會怕把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