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戎卻有些遲疑,“昨晚有人從正門離開,就是來見過你的那位朋友,守門的弟子傳話過來,我想着既然是認識的人,就讓他走了。”
聽說魔尊走了祁長憶反而松了一口氣,“沒事,跟他沒關系,沒有其他人離開過吧。”
青戎搖頭。
玄洛則很沒出息地想,祁長憶沒否定不是他朋友,這就說明,他的大号已經跟祁長憶混成朋友關系了。
難得的進步,值得慶祝。
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封頌沒有跑,他甚至就是附近,當玄洛跟着祁長憶出現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隻是一個小小的金丹。
他為什麼沒有毒發身亡?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
封頌突然想到在昆侖,大妖通常都不止一條命,尤其是狐妖。
難道是讓他誤打誤撞猜對了。
祁長憶這徒弟,當真是狐妖?
他的目光遠遠地投向玄洛,長成這幅樣子,是狐妖反倒正常。
又見玄洛黏着祁長憶,尋常師徒,似乎不會如此舉止親密。
他突然恍然大悟,我的好師弟果真豔福不淺,目光深沉地盯着兩人。
既然這樣,那就換個計策吧。
看看你們到底是不是情比金堅。
玄洛一門心思都放在祁長憶身上,倒是沒發現藏在遠處的封頌。
祁長憶先發現了不對,劍光随即掃蕩了遮擋的樹木。
塵土飛揚下,傳來一陣笑聲。
玄洛頓時警惕起來,“就是這個人。”
祁長憶面色坦然,等他自己走出來。
“多年不見,兩位師弟風采依舊啊。”封頌一把扯下臉上的僞裝。
這不是祁長憶與青戎記憶裡的那張臉,但既然如此言語,對方的身份也是昭然若揭了。
“你怎麼會沒死?!”青戎咬牙切齒怒目圓睜。
“托二位的福,死了又活了。”封頌兩手張開,展示一下自己如今的身體。
“就是不知道,我親愛的好師弟這麼多年,過得怎麼樣?”毒蛇一般的目光驟然盯住祁長憶。
他輕笑一聲,“還忘了跟我的小師侄打招呼,中了我的毒居然還沒死,也算是人中龍鳳了,隻可惜跟了這麼個師尊,他可教不好你。”
玄洛根本沒管封頌在叭叭些什麼,他始終在關注祁長憶的狀态。
半空中,上級宗的結界之外,驟然出現了許多黑衣人,他們戴着跟阿喻當時相似的面具。
像幽靈一樣,俯視着上級宗。
“你是想準備開戰嗎?”祁長憶終于開口了。
“誤會了,我絕無此意,這次本來就是想關心一下師弟的身體,你死了,可沒有我這種好運氣,能奪舍重生。”
青戎嗤笑,“就你這點本事,奪舍一萬次也是個廢物。”
這句話好像點燃了封頌的怒火,“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如此跟我說話。”
說話間三點寒光揮向青戎,都被青戎一一提劍打落。
“果然還是慣用這些下作手段。”
“你們就不下作了嗎,千方百計哄着我爹,把宗主的位子傳給祁長憶這個外人。”
封頌的長劍直逼祁長憶的面門,祁長憶拔劍格擋,封頌仔細揣摩着他的面容。
這雜種是有些俊俏,怪不得那狐狸精讓看上了。
青戎氣得大喊,“你居然敢提老宗主,當初可是你對自己親生父親痛下殺手。”
封頌隻是輕笑,“那又如何?他不把位子轉給我就該死。”
他目光一轉,又看向祁長憶,“本來百無一失,我千算萬算都沒算到你能活着回來,當真命大,但你也沒多久好活了吧?”
玄洛本來正躍躍欲試,要上去砍他一劍,聽到這話心霎時發緊。
“不僅葉硯救不了你,世上沒有人能救得了你。”封頌說這話時,目光有意無意地瞥向玄洛。
“師尊?”玄洛沒忍住,看向祁長憶。
不會的,世上沒有他的血救不回來的人,定是這人目光短淺,不知還有他這種堪稱bug的生物。
“藥隻能治病撫傷,可救不了心魔,對吧,師弟。”
玄洛突然感覺有什麼一直支撐自己的東西崩塌了。
他的血能救世間百病,但唯獨醫不好心魔。
“心魔隻會越來越嚴重,要麼入魔,要麼爆體而亡,我想師弟應該是死都不願意入魔的吧。”
入魔?!
玄洛安慰自己,操縱大号多磨磨祁長憶,他未必不願意入魔。
卻聽見祁長憶冷笑道,“我确實時無多日,但你必定要死在我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