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洛躺在床上,雙目無神。
他快無聊死了,而系統隻會跟他分享,零基礎鈎針入門教程,玄洛沒什麼興趣提高自己的動手能力。
祁長憶也不知道忙什麼去了,就晚上過來陪他吃飯,其他時候都不見人影。
徐雲薦和晏秋倒是常來,但都坐坐就走,生怕耽誤玄洛靜養。
其實根本不耽誤啊,這都靜一個月了,還要養到什麼時候。
憤怒的玄洛,終于向系統屈服了,開始打毛衣。
人在無聊的時候真是幹什麼都行。
一旁的系統甚是欣慰,“我說什麼來着,鈎針就是最好的興趣愛好。”又安利了一個,歐耶。
祁長憶推門進來時,看見的就是翹首以待的小徒弟,一見到他眼睛登時就亮了。
他輕笑一聲,走進來,把手裡的飯盒放在一旁的小方桌上。
“今天感覺怎麼樣,現在餓不餓?”
玄洛心想我都吃胖四斤了,多虧了師尊您的手藝。
祁長憶還是打量了下,玄洛仍顯消瘦的手腕,他特意去向葉硯求教,葉硯說少年人是最容易餓的,非常能吃。
他想,玄洛還在養傷,更要多補一補,所以給玄洛準備了,大分量的飯。
他年少時也經常餓,不過當時他餓習慣就不覺得餓了。
想起一些年少時并不怎麼愉快的往事,祁長憶面上并無表現,隻是打開食盒給玄洛盛飯。
祁長憶似乎遊離于自己的意識之外,他看着自己的手舀起一勺湯來,突然想起今天這雙手沾了不少血。
應該是洗幹淨了,他洗了很多次。
玄洛捧着飯碗吃得正開心,卻發現祁長憶神色有異。
有情況!之前看他吃飯,祁長憶心情都不錯,今天是怎麼了。
玄洛放下飯碗,吃飯不要緊他得先關心下自家師尊,“是出什麼事了嗎?”
“無事,快吃飯吧。”
“可是宗内事務繁多?徒兒可為師尊分憂。”
祁長憶笑着搖頭,“好孩子,不幹你的事。”
玄洛繼續端起碗來,心想你可不要小瞧了我,我的工作經驗可比你豐富,畢竟幹了這麼多年魔門代理人呢。
吃完飯玄洛拉着祁長憶不讓他走,聲音拉長着撒嬌,“師尊,我無聊到要長毛了。”
祁長憶隻好順着給玄洛捋毛,“不走,我隻是把飯盒拿出去。”玄洛一聽就乖乖松手,坐在床邊等祁長憶回來。
他今天必須給祁長憶說動了,趕緊放他出去,再不出去溜達溜達,骨頭都散架了。
祁長憶今天穿白色道袍,沒什麼裝飾,簡簡單單的,隻在腰間系了條紅色宮縧,宮縧的穗頭行走間搖來搖去,玄洛的眼光不由得跟過去。
真好看,趕明兒他也弄一條去。
偷偷跟祁長憶穿同款,四舍五入算是情侶裝。
枕頭底下還壓着他剛編好的劍穗,要挑一個好機會送出去。
今天不行,今天太匆忙,還沒準備好,要挑一個好時機。
祁長憶一坐下玄洛就貼過去,拿着本經書假模假樣地說,“師尊我這裡看不懂。”
這本唯一的正經經書,其實是用來給話本打掩護的。
玄洛怎麼可能研究正道的玩意。
祁長憶知道玄洛整天看話本,隻覺得養傷心情很重要,也由着他。
如今見他還有心上進,更是高興,溫聲講解起來。
“可還有什麼不懂?”
玄洛搖搖頭,他壓根沒聽光顧着看祁長憶去了,這個人怎麼會這麼合他心意呢?不僅是長相,性格,聲音,人品,甚至他的味道,沒有一處不喜歡。
有點後悔,當初見你第一面,就該帶着你私奔去,要不現在早就結婚兩百周年了。
玄洛又一次這麼想着。
他晃晃祁長憶的胳膊,“師尊,我可以出去逛逛了嗎?”
“葉硯讓你傷愈前不要多走動。”
玄洛一聽這話,急了,又晃了晃祁長憶的胳膊,“我不多走動,我隻在殿前逛一逛。”
個屁咧,等他出去就海闊憑魚躍,滿地撒歡,反正祁長憶又不舍得說他,就是這麼有恃無恐。
祁長憶鬧不過他,也覺得徒弟傷該好的差不多了,才點頭同意。
玄洛歡呼一聲,撲進祁長憶懷裡。
對于徒弟的這種“投懷送抱”,祁長憶不僅不制止,甚至是縱容。
在小徒弟之前,沒有人抱過他,祁長憶喜歡這種感覺,他也不想放開。
就這樣偶爾抱一抱,是可以被原諒的吧。
他會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陰暗念頭的。
習慣了孤獨的人驟然見到溫暖和陪伴,怎麼能不沉迷于此呢。
玄洛滿意地抱着祁長憶,這個勢頭非常好,保持下去,以後拉個手也不是沒有可能。
就這麼一步步下去,他早晚成為祁長憶的道侶。
一夜無夢,第二天一早,玄洛收拾好出門散步,淩虛殿周圍本就清靜無人,玄洛揣着自己編的劍穗,尋找祁長憶的蹤迹。
“你不是海闊憑魚躍嗎,這是要躍哪去?”系統瞅玄洛這沒出息的樣子吐槽道。
“腿長我身上,你管我呢。”
玄洛怕空有劍穗送不出手,也配不上祁長憶,幹脆從自己本體上敲了一塊好看的部分下來。
先不說珍不珍貴,顔值這方面是一點沒得挑。
這世上隻有我能配得上祁長憶。
自戀的玄洛一路哼着歌,開始找師尊。
淩虛殿内外都找了個遍,全無蹤迹。
那就往别處尋。
玄洛一路小跑,終于看見了在執法堂外徘徊的青戎,“青師叔,我師尊在嗎?”
青戎瞧見玄洛也是驚訝,“你傷好了?”
玄洛點點頭。
青戎心想,年輕人就是不一樣,恢複這麼快,他傷處有時候還隐隐作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