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洛看着眼前的溶洞,這簡直從仙俠頻道突然轉到了盜**記,心裡暗罵封頌個腦殘,真魔修都沒他邪性,太詭異了。
從哪找來的邪門功法,憑他的智慧,這玩意是能把握住的嗎?
簡直就是腦子被驢踢了。
封頌好像對妖族更加情有獨鐘,跑到昆侖連人家祖墳都給刨了。
既然這樣那就方便多了,玄洛展開神識,哪裡妖族多就去哪。
于是在下一個岔路口,玄洛指着其中一個洞口說,“往這走。”
喬玥也沒問原因,徑直把小船劃了過去。
小船搖搖晃晃,沒多久走就見到了連片的巨石,巨石上熒光點點,像是鬼火。
一個黑影在上盤膝而坐。
喬玥跳下船,皺着眉頭,走進才發現是具白骨,身後還盤旋着類似于蛇的尾骨。
是妖族的屍骨。
玄洛有些好奇地圍着轉了一圈,突然開始想,動物化形的妖精死後會變回原型,那我呢?
我要是死了會變成什麼?
變回石頭?等再修煉個萬了八千年又是一條好石頭精,還是幹脆什麼都不剩下。
或者變成石灰?
聽起來很有殺傷力,可以趁敵不備糊他一臉。
這具屍骸應該不會被封頌選中,玄洛看向空空如也的肋骨處,内丹早沒了。
他從兜裡摸出塊桂花糖放到屍骸面前,充當貢品。
這裡什麼都沒有。
封頌能藏到哪裡去?
玄洛伸展了下腰,走向船邊,祁長憶坐在那,從一開始就不曾下船。
玄洛蹭過去貼貼,“師尊是哪裡不舒服嗎,怎麼不下船?”
祁長憶搖頭,他生怕自己剛說是,玄洛就掏出小刀要放血給他喝。
這哪敢點頭啊。
玄洛湊近低頭問,“真的沒有不舒服?”
祁長憶繼續點頭。
玄洛這才安心靠在祁長憶肩膀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喬玥來了,師尊就感覺怪怪的。
他與喬玥親近不好,疏遠也不行。
我們石頭沒有腦子,處理不了這種複雜的情感關系。
于是玄洛幹脆直接去問祁長憶,“師尊,你希望我跟喬玥關系近一點嗎?”
祁長憶沒想到小徒弟竟然如此坦率。
但他要怎麼回答,親手把愛人推出去,這不可能。
讓玄洛疏遠喬玥,又感覺自己在親手虐待當初那個無助的小孩。
進退維谷。
隻能把問題原封不動再扔回去,“看你自己。”
玄洛一下子蔫了。
這下怎麼辦,他真拿喬玥當朋友看啊。
這種難題為什麼讓一塊石頭來解啊!
總不能劈成兩半,一人一塊抱着吧。
報應,都是報應。
頂着馬甲的人終究還是遇到馬甲。
玄洛都想把魔尊大号拉過來了。
小船繼續走着。
祁長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就連喬玥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玄洛不管三七二十一,對着自己手腕就是一下,怼到祁長憶嘴邊,“别浪費了。”
血順着祁長憶白皙的下颌往下流,流進衣服裡。
喬玥的眼神一直盯着那滴血看,過了一會兒才僵硬地把頭偏開。
就這麼心疼他啊。
酸溜溜的情緒溢滿了喬玥的腦子,他轉身抓起船槳,繼續劃船。
沒成想玄洛捧着他未愈合的手腕過來了,“你要不要也來一口。”
簡直就像來勸酒的。
雖然你看起來沒什麼毛病,但喝點又沒壞處。
喬玥望着那截手腕,青色的血管下奔騰着他夢寐以求的紅色液體,香甜的,甘美的。
他笑了一下,像接過什麼貴重禮物一樣,捧着玄洛的手。
“恭敬不如從命。”
感覺很奇怪,像是你用手捧着食物喂路邊的小貓小狗或者是别的小動物。
小貓小狗怕不小心傷到你,所以把尖牙都收起來,隻用舌頭慢慢舔。
但小貓小狗太餓了,狼吞虎咽,偶爾牙齒會碰到手上的皮肉,不疼,癢癢的,很奇妙。
他一邊吃還會擡頭看看你的反應,生怕被厭惡,下一次就要餓肚子。
玄洛感覺一道細細麻麻的閃電在後背炸開。
這是他師尊的一部分嗎?
怎麼感覺差别好大。
玄洛抱着胳膊六神無主地坐了回去,“師尊你好些了嗎?”
祁長憶點點頭。
喬玥開口了,“他神魂不穩才會有此症狀。”
“那你現在也不舒服嗎?”
喬玥愣了一下,沉默着點了點頭,玄洛走上前拿走他手裡的船槳,“我來劃船,你休息一下。”
祁長憶和喬玥坐在後排,挨在一起,他們倆很久都沒這麼親密過。
溶洞内光線陰暗,隻有随身攜帶的明珠照亮,從某個角度看,兩人長相幾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