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神态不同,像是一個人的不同時期。
祁長憶聽見喬玥在他耳邊悄聲說,“他确實不錯。”
賣力劃船的玄洛擦了一把汗,又回頭看看面色蒼白的兩人。
關鍵時刻,還是得看我的。
玄洛握緊船槳,劃得更帶勁了。
勤勞的玄師傅,又開始了他的工作。
玄洛不知道劃了多久的船,已經隐隐感受到了妖族的氣息,夾雜着某種強大的陣法。
沒找錯地方。
應該就是這兒了,但依舊不見封頌。
可能是缺德事幹太多被雷劈死了吧。
玄洛剛想看看祁長憶和喬玥的情況如何,就見他們二人神采奕奕站在船尾,哪有剛才病歪歪的模樣。
恢複這麼快嗎?
三人跳下船,走向陣法。
陣法中間赫然一具大妖屍骸,看起來,還挺新鮮。
不知道封頌這缺德冒煙兒的家夥從哪座墳裡挖出來的。
待仔細一看,屍骸卻突然睜眼,他發白的瞳孔沒有看向祁長憶,卻看向玄洛。
聲音沙啞嘲哳,确實像是剛複蘇的僵屍。
“我竟有眼無珠,沒認出你來。”
他睜眼的一瞬間喬玥的劍就出鞘了,劍氣犀利直取他項上人頭。
“師弟居然還帶了幫手。”陣法中間的身影突然消失,隻剩下聲音在溶洞裡回蕩。
師弟?這個人居然是封頌?
他又奪舍成功了!?
現在叫大号過來還來得及嗎,玄洛心裡直打鼓。
好死不死的封頌又說話了,話還是圍繞着玄洛,聲音從四面八方傳過來,“省省吧,我在此處布下離魂陣法,對尋常人無礙,但師弟這種喜歡把自己切片的,就不一樣了。”
玄洛心頓時一沉,果然是你這家夥搞的鬼。
現在也不用藏着掖着了,這就把他給片了。
玄洛冷哼一聲,提劍就打。
另一邊的祁長憶卻注意到,玄洛用的招式他沒教過,但這個時候,也管不了那些細枝末節的。
祁長憶擡腳就踹上封頌肩膀,居高臨下對着趴在地上的人說,“你的那些手下呢?”
封頌發出一陣怪笑,“他們在這兒隻會礙手礙腳。”說着捏碎了手裡的什麼東西。
地面頓時開始搖晃,泥土石塊被高高震起來,土地開始龜裂,像是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
“祁長憶,嘗嘗離魂劍陣的滋味吧。”封頌的語氣陰森,“這陣法可等了你足足兩百年。”
玄洛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殺封頌身上,至于什麼劍陣,他不在意,隻要殺了封頌,什麼陣法都可以解決。
風似乎都變慢了,看見空氣中塵埃被劍氣劃動,遊走,在光影裡彌漫。
玄洛動了,無視劍陣的殺傷,無痛無覺的他簡直就是天生的殺戮兵器。
封頌的眼神裡居然還帶着一絲驚喜,“原來你才是最好的容器,我改變主意了,要留你個全屍。”
祁長憶伸手把徒弟護到身後,面無表情對着封頌。
一對三封頌很快落了下風。
祁長憶的獨照已經架在了他脖子上,他卻像沒事人似的,封頌可不是什麼視死如歸的性格。
必定有詐。
封頌哈哈大笑,“這個陣法隻能活着出去一人,既然不是我,看看是你們三位中的哪個吧。”
話音剛落,獨照穿胸而過。
喬玥皺眉,心覺不夠,又補了一刀。
順便滅了封頌的神魂。
他的刀又快又亮,跟他的人一樣。
他看向玄洛,“還真有些舍不得你。”
玄洛臉上還沾着未幹的血迹,“說這個幹嘛,想辦法破陣啊。”
玄洛的腦子在飛速旋轉,我是石頭,可以不算人吧?
喬玥隻要與師尊合二為一,就是一個人。
這不就妥了,誰也不用死。
他卻呆滞地看喬玥和祁長憶席地而坐。
“你們這是幹什麼?”玄洛抱着自己的頭大驚失色。
“師尊生前好占蔔問卦,曾說起過我的結局,如今正好應景。”
應景?!
應個屁的景!
你不會就準備這麼死了,因為一個封頌,一個狗屁破陣法。
你就要死?
玄洛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開了,系統發出了不屬于他的聲音。
[不要妄圖更改特定角色命運]
什麼東西?!
我明明已經那麼努力了,說好了要大婚的。
說好了要一起過很多很多年。
你現在要去死?
騙子,祁長憶你說話不算數。
玄洛摸到了一個小小的哨子,白梨留給他的,哨子旁邊是一把短刀,剛好可以插進胸口。
不能改變角色命運是吧。
必須要死人是吧。
殺了自己,天道總管不着了吧。
玄洛笑着仰起頭,說,“師尊,我有一個秘密沒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