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維德·司德裡安的金發在魔法部熒光燈下晃得像盞故障的吊燈。我正趴在法律執行司檔案室的地上,臉貼着三個月前的《預言家日報》,試圖用口水粘合被老鼠啃壞的"食死徒活動區域分析圖"。他的龍皮靴毫無預兆地踩住報紙邊緣時,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蜂蜜公爵新出的“迷情跳跳糖”味。
該死,詹姆斯怎麼還不走。我憤恨的做着手頭的工作,聽着詹姆斯的聲音在檔案室大門交談啊,不由絕望的閉了閉眼。
“前輩。”這金毛笨蛋居然用魔杖尖戳我屁股,“後勤處說你領了十卷羊皮紙,但皮爾斯主任的述職報告...”
我抄起《家養小精靈權益修訂案》砸向他膝蓋:“閉嘴阿爾!沒看見我在執行機密任務嗎?”
“可你鑽在桌子底下...”
“這是最新型追蹤咒!需要與地脈能量共振!”我瞎扯的功力顯然退步了,因為檔案室大門突然被踹開的聲音讓我後槽牙發酸。
詹姆·波特的聲音像道驚雷劈進房間:“我聞到撒謊精的味道了。”他今天居然穿了正經的傲羅黑袍,可惜領口别着的金色飛賊胸針暴露了本性。
我像隻被施了石化咒的護樹羅鍋般蜷縮在辦公桌下,鼻尖距離隔壁桌同事上周打翻的甘草蟑螂堆僅有三英寸。當詹姆斯·波特的龍皮靴踏進魔法法律執行隊辦公室的瞬間,我聞到了糞蛋的味道,
“夏洛特!”檔案櫃突然發出慘叫,我透過桌縫看到詹姆斯正用懸浮咒把落下的卷宗堆成三米高,“我知道你在這!喂,拜托,還真的像地精一樣躲在桌子後桌子下面啊——”
我的後領突然被一股蠻力提起,額頭撞上桌闆的聲音驚飛了窗外偷聽的貓頭鷹。詹姆斯亂糟糟的黑發間粘着半片貓頭鷹羽毛,鼻梁上架着的金絲眼鏡已經歪成對角巷的破招牌。
“幾年不見,你的躲貓貓技術比彼得還爛。”他像拎嗅嗅似的晃了晃我。被拖行過走廊時,我嘗試了七種逃脫咒語,最後發現踩腳趾才是最有效。如果忽略詹姆斯嚷嚷新買的龍皮靴價值五十加隆的話。
“夏洛特,現在你又欠我一雙靴子了。”我聽着詹姆斯賊兮兮的這樣說着。
“我們要去哪裡?”我索性躺在了地上任憑他的拉扯。
他沖我一笑,默不作聲。
我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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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把我按進小黑屋并用手铐铐在桌子上的動作像在塞一箱違禁龍蛋,我的後腦勺和他的下巴親密接觸。
“你這是要審我?”我有點心虛,但同樣堅信自己沒有遺漏什麼把柄。
詹姆斯推開門張望着,并沒有回應。接着我就看到另一個該死的,熟悉的人——西裡斯·布萊克。
審訊室的鐵椅再一次咬住屁股時,我無比的确信這是西裡斯的惡趣味。
“三年。”西裡斯的蛇紋靴尖碾着我掉落的袖扣,“你墳頭草都夠給海格當聖誕樹了,現在突然空降魔法部法律執行隊?”他灰眼睛掃過我胸前的銅質工牌,“還成了太平洋襲擊案的專家?”
我讪讪一笑,調整了下被反咒手铐卡住的領帶:“事實上我主修吸血鬼心理學...”話沒說完就被詹姆斯拍桌震斷,他袖口飛出的自動速記羽毛筆差點戳瞎我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