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季的女兒名喚張嫣然,張家抄家時不過九歲,當時有人瞧見,張季自盡後,張夫人悲痛欲絕,也跟着用簪子自刎殉夫,後來張家莫名其妙燒起一場大火,火滅後從張家的後院裡拖出一個身形與張嫣然十足相似的屍體,隻可惜難辨其身份,當時的大理寺就将張家人草草掩埋了事了。”
李公公解釋道。
“我記得陳老禦史已經在禦史之位呆了多年,不知這位張禦史貪墨的案子是哪一年的事情?”
曲明瑤對李公公道,這也怪不得她,前後兩世,在她的印象裡居禦史之位的都是陳老禦史,從來不曾聽說過什麼張禦史。
“張季貪墨的案子是朕登基那一年的事情。”
宣景帝忽然開口道,聲音極小,不知是對曲明瑤解釋,還是在提醒自己。
曲明瑤回頭望去,距離宣景帝登基已然過去三十六年,這樁陳年的案子竟然此時才被翻出來。
“當年,張嫣然真的死了嗎?”
端景辰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李公公神色一頓,随即搖頭道:“端大人此言差矣,溫氏如今不過四十出頭,若說她是當年的張嫣然,那時她的年歲也不過四五歲的稚童,怎麼會有如此……”
李公公說了一半便停住了
曲明瑤唇瓣輕啟,到底沒說什麼,端景辰也面色凝重,一個不好的想法頓時湧現出來。
玉妃今年不過四十出頭,若她就是當年張季的獨女張嫣然,那年歲相差的确不合理,一個四五歲的女娃娃怎麼都不可能給自己制造了一個天衣無縫的假身份,還能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入皇宮。
可若是溫玉潔這個身份真的存在呢?
曲明瑤盯着溫氏的臉,腳步趨緩地走到她面前蹲下,押着她的侍衛也很有眼色,馬上拽住溫氏的頭發迫使她看着曲明瑤。
“張嫣然,這個江宜來的溫姓婢女真的存在,對嗎?”
“或者說,當年她就是在張家做活,那場大火,燒死的是她,而你冒用了她的身份,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