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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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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點了點頭,小聲道:“蘇櫻說,她給我用的胭脂是甜的。”

花無缺領悟了話中之意,幾乎能想象出那邊上妝時是怎樣的雞飛狗跳。

“特别好看,蘇姑娘眼光很好。”

他沒說出口的是,略施粉黛的小魚兒搭配一身紅衣,稱得上面若桃花,讓人一看就移不開眼。

還是小魚兒先吻上來的。他主動的時候總帶着點不容拒絕的陣勢,咬得嘴唇有點疼,像悄悄露出尖牙的貓,但當花無缺安靜地回應過來,那股氣勢就會散掉。

甜不甜的念頭一直在腦海裡打轉,花無缺吮了又吮,溫柔仔細。末了,擦着他的耳廓說:“甜的。”

喜宴擺在偏廳,從前菜到點心流水似的上桌,十宴閣的主廚親自掌勺,道道精緻可口。

衆親友圍桌一圈,荷露荷霜與其他人不熟悉,未免拘謹,單獨在旁邊擺了張小桌。趙管家則領了喜酒和喜糖,回家與家人團聚。

酒足飯飽,酒過三巡,燕南天和萬春流早早地就回了蘭庭休息,剩下的年輕人推杯換盞,行酒令劃拳都玩了一遍,沒一人舍得先離去。

鐵心蘭拈着酒杯,有些醉醺醺的,“今天實在是個好日子,連月亮都這麼圓,不如我們各自說一個願望,如何?”

花無缺贊許道:“好主意,鐵姑娘先請。”

“我的願望,是成為真正的‘川中第一高手’!”

小魚兒道:“你現在不是嗎?”

“不是,當然不是!”鐵心蘭喝多了酒,情緒有些外放,“有你們在,我永遠不可能成為川中第一高手……小魚兒,我從前打不過你,現在也打不過……”

待花無缺悄悄将她手邊的酒杯拿走,小魚兒又倒上一杯果飲放在鐵心蘭面前,道:“放心,我們暫時混迹江南一帶,不跟你搶川中的地盤。”

蘇櫻與鄰坐的慕容九碰杯,接話道:“我的願望啊,好像有點多。非要說一個的話,還是希望世間善良的人無病無災。”

慕容九想了想,問她:“你的一身醫術,豈非沒有用武之地?”

蘇櫻笑了笑,雙頰绯紅:“沒關系,我還有很多想做事。”

慕容九了然一笑:“蘇姑娘高義。我的願望和你的有點像,便是江湖和睦,再無紛亂,哪怕沒有‘第一世家’的名号也無妨。”

然而那名号是尋常人羨慕也羨慕不來的。

“夫人的願望就是我的願望!”

黑蜘蛛事事以慕容九為先,被小魚兒笑罵他沒出息。黑蜘蛛本人卻樂在其中。

張菁聽了她們的,搜腸刮肚一番,歎氣道:“你們的願望都好偉大,我是個俗人,隻想每天開開心心的。”

花無缺與她隔空碰了一杯,“有何不可,這大約也是天下所有人的願望。”

“我隻願親友平安,長命百歲。”顧人玉道,“小魚兒,無缺兄,你們的願望是什麼?”

小魚兒的話險些脫口而出,他看了花無缺一眼,目光相接,便知彼此所想是一樣的。

花無缺微笑道:“願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小魚兒端着酒杯站起來,高聲道:“好一個‘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這杯我幹了,祝我們心想事成!”

衆人紛紛附和,飲盡此杯。

忽然一聲尖鳴,煙火在空中炸開,萬千朵火樹銀花燃盡了夜空墨色。

“煙花?”蘇櫻問小魚兒道,“你們還準備了煙花?”

小魚兒茫然搖頭,把目光投向花無缺。花無缺也不清楚緣由,“也許城中有人辦喜事,湊巧了。”

“不是巧合,是菁姐……”

慕容九和張菁推搡着,剛開口就被小仙女捂住了嘴。

小魚兒卻已猜到了:“煙花是小仙女買的?”

“可不是嘛!”慕容九好不容易逃脫,說話時的語速都變得很快,“菁姐擔心今天的喜宴太冷清,進城後特地去煙花商人那兒買的,給你們賀喜!”

小魚兒連忙好聲好氣又誠懇地道了三句謝。

張菁臉色一紅,争辯道:“才不是送你的!不過是看花無缺的面子罷了!”

送給花無缺和送給小魚兒又有什麼差别,這借口找得實在不好。在場衆人皆知小仙女是個嘴硬心軟的,笑了笑沒再提起,走到屋外專心看煙花。

一派歡騰中,兩抹身影匆匆往後院而去。

04.

“快别哭了,今天大喜,被人發現了不好。”

“可是……我實在忍不住……荷霜,我忍不住……”

“荷露……”荷霜無言,隻能拍她的背輕輕安撫。

荷露抽泣了許久,一邊哭一邊擦眼淚,怎麼都擦不完,“不知為何,我感覺……公子好像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荷霜不解:“公子與江公子兩情相悅,你我早就心知肚明的呀。”

“我曾經想過這一天的,移花宮可能會有一位少夫人,”荷露小聲說,“但是、但是……”

“但你無論如何都想不出,花無缺的心上人是男子,還是他的同胞兄弟。”小魚兒竟從暗處走了出來,“移花宮沒了‘少夫人’,公子也不在,算不算‘沒撿到芝麻又丢了西瓜’?”

荷霜吓了一跳,擔心因方才的話起了誤會,手足無措地福個禮,垂下頭。花無缺拉了下小魚兒的手腕,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用。小魚兒一通胡說八道,荷露聽得發愣,眼淚倒不掉的那麼兇了。

回過神,她語無倫次地解釋:“江公子,我沒有說你不好、沒有那個意思的……你很好很好,姐妹們都很喜歡你……”說到最後,聲音細若蚊吟。

小魚兒全聽清了,得意地向花無缺炫耀:“聽到沒,我很有魅力的,比你有魅力。”

花無缺沒搭理他,拿出一封折疊的信遞給荷露,“我在信中寫了些心裡話,看完後可以帶回移花宮,轉告她們,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荷露收好信封,笑着應了聲,與他們一起回到前院。

喧嚣過後,萬籁俱寂。

新房内紅燭燃得正旺,桌上兩隻金盞盛着合卺酒,新人勾着對方的手飲下一半,而後混在一起,再分成兩杯,各自飲盡。

這盅合卺酒入口清冽回甘,小魚兒抿了抿嘴,還想再倒一杯品嘗,花無缺阻了他的動作,點了點旁邊放着剪子與荷包的托盤。

小魚兒一拍腦袋,懊惱自己竟忘了這樣重要的事,忙賠笑一聲,拿起剪子剪下一縷頭發,和花無缺的一起放在荷包裡,置于枕下。

花無缺方才在宴席上喝得有點多,拒絕了小魚兒倒在瓷杯裡的酒,坐在床上調息,不僅是為了散掉酒意,更是長久以來的習慣。

待他運功完畢,小魚兒已不在那邊喝酒,而是坐在旁邊,側頭看着。他伸手抹了下花無缺的鬓角,指尖沾上了星點白色粉末,被燭光照映仿若金色。

“這是什麼?”

“應該是香粉。”

拜堂前姑娘給他們塗了粉,換衣時太過匆忙,沒洗幹淨。

小魚兒直接用袖子幫他擦掉香粉,結果白點都沾在了袖子上,又被花無缺拍掉。

“花無缺,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長得很好看?”

花無缺想了想,大約是有的,至于是誰什麼時候說的,一點都想不起來,唯一肯定的是這個人不是小魚兒,否則他不會沒有印象。

“父親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我與父親極像,容貌如何,還需要别人告訴我嗎?”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和,但細細聽來十分倨傲,鋒芒畢露。這話換成其他人說,小魚兒定要譏諷幾句,但花無缺當之無愧,無人能反駁。

況且,他的風度、談吐、學識、人品無一不佳,就連小魚兒曾點破他缺少的情感,也不再是他的缺憾。

“天下若真有一個完美無缺的人,那就是你。”

小魚兒說了與從前同樣的話,花無缺未答,隻是側目注視他,漆黑的雙眸如一泓清泉,靜靜的,少見波瀾。小魚兒在這一片深泉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那樣專注幽深,仿佛根本裝不下旁物。

這雙眼睛分明與自己的一模一樣,小魚兒卻不敢被其久視,心口升騰起酸澀的漲意,回過神來,手指已經快要觸及他的眉眼。

花無缺一瞬不瞬望着小魚兒,他的每個動作落在眼裡,似有魔力一般,怎麼都挪不開眼。

他捉住小魚兒的手腕,攬住對方的腰把他拉進懷裡,手掌在後頸輕輕摩挲,像安撫一隻貓,低聲笑:“多謝誇獎。”

和那時一樣的回答。

小魚兒感覺兩人靠在一起有些熱,随手松了松領口,露出頸間的玉墜,“對了,你的信……能行嗎?荷露哭得那麼厲害。”

“移花宮宮規森嚴,宮人們連喜怒哀樂都很淡薄,更極少有情感之事。荷露哭泣,隻是太過感懷,倘若真有幾分男女之情……我不能給她回應,隻能靠她自己想通。”

小魚兒回想了下荷露拿到信之後的神色,笃定道:“放心,她應該沒有那種心思。”

邀月憐星治下嚴格,能成為移花宮少主身邊的大宮女的人,不會困于小情小愛。

“嗯。”花無缺曾與她們相處過很久,不如小魚兒這位旁觀者看得清楚,既然小魚兒如此說,他無有不信。

無人說話時,旖旎的氣氛逐漸升騰起來,小魚兒的目光一點點掃過花無缺的臉龐,忽然口幹舌燥,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花無缺與他對視,似乎能聽見彼此的心跳,悸動不已。

“小魚兒,我總覺得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

他們并非媒妁之言的夫妻,沒有生疏羞澀,今天的一切簡單來說不過是場儀式,哪怕沒有,對彼此的感情亦不會動搖分毫。

可當這場儀式完成,才真正體會到“塵埃落定”的意義,生命中多了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而且是和身邊立下誓言共度一生的人共同銘記的日子。

此時花無缺的所想,小魚兒并不知曉,隻見他仰臉嚴肅道:“花無缺,我好像不太對勁。”

花無缺瞧他臉頰紅彤彤的,像是醉酒之人的神态,想到桌上的金盞,“合卺酒你喝了多少?”

“也沒多少,才三……”

話說到一半,小魚兒意識到一件并不算嚴重的事——合卺酒有暖情之效。

他笑了聲猛地撲到花無缺懷裡,花無缺環住他的身子倒在榻上,滾燙的吻便落了下來。

洞房花燭小登科,不說這許多廢話了。

05.

暮春時節,午後陽光耀眼,小船自在地漂蕩在青山綠水間,微風習習。

折扇被收起,小魚兒眼前沒了遮擋,閉着眼道:“擾人清夢,可不是君子所為。”

花無缺挑眉:“你又沒睡着。”

婚禮後第一天,正值“新婚燕爾”,小魚兒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精神得很,哪怕想做泛舟而眠的悠閑雅事,也沒有睡意。

“給你一樣東西。”

他從腰封裡摸出一顆琉璃珠。珠子晶瑩透亮,沒有一點雜質,是他小時候從哈哈兒那裡淘來的寶貝。一袋子五顔六色的琉璃珠,隻挑了一顆透明的,後來長大些離開惡人谷,過了幾年再回去,竟也沒丢。

花無缺拿起珠子細看,實在沒發覺有什麼特别之處。

“确實有點敷衍,也沒有你的玉墜子值錢,但它已經是我現在能找到的跟我最久的東西,而且你看……”

小魚兒推他的手朝着太陽的方向,珠子透光,宛若初升的太陽,溫暖卻不刺眼。

“我第一次發現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詞,圓滿。”

當時他才六七歲,前因後果都記不清了,唯獨喜悅的心情久久難以忘懷。

花無缺把琉璃珠握在掌心裡,對小魚兒說:“你想送我的‘圓滿’,已經有了。”

昨日喜宴,到場的是他們關系最密切的親人與好友,已是經曆諸多後最好的結果。

但小魚兒似乎總覺得他的人生不夠“圓滿”,常常出其不意地送一些小物件,似乎執着于彌補他童年錯失的快樂,真誠得讓人不忍拒絕。

命運真的是個很奇妙的東西,他曾被束縛,看不清前路,那個要與他做三個月朋友的少年,如同燦陽,照亮黎明,永遠熱烈明朗、生生不息。

而他,也是永遠支撐江小魚前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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