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最外邊的人艱難捕捉到敲門的動靜,他還以為是服務員送水果過來,于是連忙起身拉開包間門。
看看站在外面男人,他愣了一下。
溫然這次穿了淡藍色的襯衫,藍色襯衫中和了他身上清冷的氣質,更顯得溫和寬容。
五顔六色的彩燈照在溫然白皙的面孔上,原本漂亮立體的五官被彩燈照得模糊,可這樣也更讓人看到那雙眼眸和濃密的睫毛,一見難忘。
他磕磕巴巴的說:“你,你好,你叫什麼名字,不不不,我是說,你是來找人的?”
“你磕巴什麼意思,”于白令撲了過來,不爽的用手放在男人脖子上,“這是我男朋友,别亂搭讪!”
男人一愣,連忙看向溫然,溫然溫和的笑笑,沒有反駁于白令的說法。
“草!你可沒說嫂子長得那麼漂亮!”
男人推開于白令,畢竟是私人聚會,所以來的人都是于白令的朋友,也知道于白令性取向為男,還談了個男朋友,但是于白令向來藏的很好,所以這還是幾人第一次見到溫然。
沒想到那麼漂亮。
“你平時藏得還挺好的。”
于白令笑嘻嘻的走過去摟住溫然:“不藏好不行,多招人稀罕啊。”
他可是知道溫然的魅力,舉手投足間盡是魅态。隻要一出現所有人的目光都會不自覺的被溫然吸引,就連他當初他也是這樣被迷的五迷三道。
溫然坐在沙發上,原本還圍着淩時的人立刻湊到溫然面前問東問西,就連在台子上鬼哭狼嚎的幾人也停下唱歌。
他們問得東一榔頭西一榔頭,溫然也耐心的解釋。
于白令氣勢洶洶的走過來,揮手讓幾人散開,然後一屁股的坐在溫然身邊,緊緊的靠着溫然,“寶貝,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毛茸茸的腦袋靠在溫然的肩膀上,他伸出手抓住溫然的潔白的手指,把玩溫然的手指就像是把玩上好的玉石一般。
淩時坐在一旁,表面笑臉盈盈實際上内心恨得滴血,他牙都要咬碎了,雙手死死的絞在一起。
隻要那人一出現,原本屬于自己的都會變成他的。不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本還圍着自己身邊的人頓時散開,就連剛剛一直和自己聊天的人于白令此刻也緊緊粘在溫然身邊。
昏暗的燈光中淩時瞪了溫然好幾眼,最終還是轉過頭保持乖巧的模樣。
溫然自然察覺到一旁不友善的視線,但是彩燈晃的他眼暈,他也就懶得管。
不過名花有主,就算有心思也被打散。幾人鬧了一陣,很快蛋糕送到了,幾人點上蠟燭切蛋糕,溫然也送上自己的禮物。
于白令迫不及待的拆開禮物,裡面是索尼A6700相機,于白令一向喜歡攝影,所以溫然送他這個,顯然是投其所好,他自然非常喜歡。
像溫然那麼清冷的人貼心起來讓人招架不住,他抱着禮物,溫柔的說:“寶貝,其實你不用送的,還送那麼貴的。”
“沒關系,喜歡嗎?”
“隻要是寶貝給的,不管什麼我都喜歡。”
圍觀的衆人立刻暧昧的起哄,膽大的甚至還吼道,“親一個,親一個。”
淩時死死咬着下唇,突然插入對話,打斷了所有人的起哄:
“哥,這是我送你的,不過我沒有選好禮物,竟然和溫然哥撞了一樣的……”
于白令打開盒子,裡面也是一個相機,和溫然給的型号不同,淩時的是索尼zv1f。
淩時聲音越來越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眼眶甚至都紅了,“不過我送不了那麼貴的,真是太丢臉了,早知道就不拿出來了。”
“沒關系,”于白令擺了擺手,“禮物嘛,講一個心意就好。”
溫然坐在一旁,清亮的眼眸靜靜的看着兩人的互動。
分了蛋糕,KTV裡又恢複了群魔亂舞。
淩時坐不住了,他默不作聲的坐到溫然身邊,仿佛漫不經心的說道:“說起來,哥都沒跟我說過你呢。”
他當然是故意,畢竟在他看來,溫然就是個空有皮囊毫無内裡的花瓶,他跟溫然的交鋒肯定會是大獲全勝。
溫然其實懶得搭理他,但是淩時一直不停的絮叨,為了讓自己耳根子清靜些,他虛僞的說,“是嗎?是我讓他不用說的。”
“我可不想被人說三道四,做人要看他做什麼,不是說什麼,對吧。”
與此同時,于白令站在台子上,他并沒有順着唱歌,反倒是喊了一聲,“超愛我的寶貝。”
淩時:“……”
淩時努力保持體面,絮絮叨叨的說着,溫然默不作聲的取下左耳助聽器,任由他說話,什麼都聽不見。
見于白令再次上台,淩時坐不住了,他起身離開。
溫然搖頭,剛喝下一口橙汁,餘宇澄喝得醉醺醺的湊過來,大着舌頭說道,“還,還以為你不來呢。”
畢竟溫然不喜歡那麼嘈雜的環境。
溫然沒回答,他看着走到台子上想要搶于白令的麥克風的淩時,突然問道:“你覺得淩時怎麼樣?”
“(⊙o⊙)啥!”
餘宇澄喝得五迷三道,瞪大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清醒。
會詢問醉鬼的自己也是瘋了。
溫然揉了揉眉心,狹小的空間裡充滿了難聞的酒味和刺耳的音樂,頭疼的決定去廁所洗把臉。
冰涼的水潑在臉上,溫然清醒不少,他擡頭,水珠挂在高挺的鼻尖上。頭發因為被打濕軟軟的貼在額頭上,磨去了身上銳利氣質。因為有些疲憊,所以眼角不由得泛紅。
溫然扯過至今抹去臉上的水,重新戴好助聽器,推開廁所門就聽見一側傳來黏黏糊糊的聲音。
他們訂的包間再走幾步就是樓梯間,大多數人上下還是還是依靠前邊的電梯,因此除了一些吸煙的人很少有人過去。
溫然站在原地沉默片刻,還是跟了上去,果然在樓梯間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于白令背對着溫然,淩時緊緊抱着于白令,一臉甜蜜的靠在于白令的脖子上,兩人黏黏糊糊的抱着似乎難以放開。
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于白令笑起來,喊了一聲淩時的名字,随後雙手捧起淩時的下巴,準準的吻上了淩時的嘴。
那一句“淩時”就像是敲打在心口的警鐘一般。
溫然将一切都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