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個毛孩子打是什麼很有成就感的事嘛。
于白令隻能将目光放在餘宇澄身上,餘宇澄激動的站起來,剛想迎戰衣角就被溫然扯住,雖然不明所以,但是他還是乖乖的坐了回去,嘟囔道:“不,我不擅長。”
溫然:“我腳可還是傷着呢。”
于白令知道這兩個家夥不行,别别扭扭的也不想求于白一幫忙。
于白一盯着溫然的腳傷,閉上眼睛。
“哈,果然不敢了吧。”小夥見于白令弱勢,立刻痛打落水狗。
面前兩人似乎關系不好,看樣子自己這次什麼都不做就可以獲勝了……
于白一煩躁的一抓頭發:“行吧,我來。”
小夥:“……啧。”
不管怎麼吵鬧,兩人畢竟是兄弟,還是雙胞胎兄弟,血脈之間的默契是與生俱來的,于是立刻把中二小夥和他的無辜同伴打得落荒而逃。
有了共同的敵人兩人之間的隔閡也消失的一幹二淨。
于白令滿意的收起球拍,立刻走到溫然面前,深情款款的看着他。
于白一有些羨慕于白令可以肆無忌憚的表達對溫然的愛意,不像他,不得不搞出兩個馬甲來接近溫然,就算遇見也得裝作不熟。
“……那天,跟你一起玩遊戲的人是誰?”
那天的比賽,溫然的小隊裡除了周念和餘宇澄外,還有一個技術比較高的人,下手幹脆利落,對溫然愛護,而溫然也非常信任他。
翻看那人的賬号也找不出熟悉的地方。
“無論是誰,都跟你無關。”
而且他自己都沒辦法确定那人是誰。
于白令不甘心,他想要繼續質問,但是溫然也正心煩,所以沒搭理于白令。
一個站着一個坐着,一個熱情一個如水,之前的戀人此刻變成了争鋒相對的存在。
餘宇澄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不過他的思緒很快就跑偏了,因為他在很認真的思考,如果真的打起來,于白一會幫誰?
于白令先一步軟了語氣:“我那天可是死得很慘呢,要不玩點别的遊戲安慰我的小心靈。”
“沒必要。”
于白令沒有放棄,他決定拉上其他人,沖一旁的餘宇澄喊道:“你也想參加的吧。”
餘宇澄還在發呆,腦海模拟三人相争的畫面,他下意識的應了一聲,應完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于白令知道餘宇澄一個人不管用,畢竟他全聽溫然的,所以他叫上了唯一的“外人”——于白一。
“于白一也參加吧。”
于白一:“……”為什麼拉上我?
原本要離開的腳隻能硬生生的停住了。
溫然隻覺得頭疼,并且也發現周圍狐疑的目光都投向自己,開始議論紛紛,他餘光看着滿臉不願卻停下腳步的男人,最終松口說可以。
幾人除了于白一誰都沒帶電腦,所以隻能在手機下遊戲來玩,不過于白令提出玩别的遊戲。
畢竟于白一以于白令的身份和溫然一起玩過遊戲,要是在這一起玩難免會被敏銳的溫然發現。
新下的這款遊戲也是兩兩合作的遊戲,遊戲的内容簡單,就是合作劃船到終點,途中會有各種小遊戲。
說着簡單,但一旦打上合作的标簽,那就困難了,遊戲中兩人分别控制一左一右的船槳,通過彎彎曲曲的河道。
遊戲内容幼稚,但是玩遊戲的除了餘宇澄一人,誰都不是沖着遊戲本身來的。
比起遊戲内容,更重要的是遊戲陣營。
——溫然和于白令成了一隊。
這明明是于白令的希望,結果真的成了一隊兩人卻無話可說,出軌這件事就像是隔絕在兩人之間的一道屏障,無話可說、無話可聊。
隻要一聊到過去就一定會牽扯這件事,讓他看不到未來。
于白令有于白令的煩惱,于白一也有于白一的煩心。
對他而言,于白令和溫然太默契了,他們之間的默契不是靠着口頭說說,而是日積月累中對彼此的熟悉和信任。
這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達到的高度。
一想到這個事實,就讓他無比失落。
默契上面已經輸給于白令,遊戲更是輸得一塌糊塗。
餘宇澄和于白一之間默契接近于零,而且餘宇澄其實很不擅長遊戲,尤其是和陌生人一起玩遊戲讓他壓力山大。
“唉唉唉,往右邊,是左邊劃對吧,讓我來。”
“……可是你是右船槳啊。”
小船“咣當”一下撞在左邊圍欄上,于白一立刻挽救,勉強扯回正途,盡管他覺得玩這種遊戲還要喊口号有些羞恥,但是事已至此,于白一隻能指揮戰局。
“一會我來喊口号,喊哪邊就往哪邊劃。”
“好,那我是哪邊的。”
“……”
比起有着整齊劃一口号的兩人卻依舊艱難的兩人,沉默不語卻異常默契另外兩人已經臨近終點。
不過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停下,齊齊等着兩人,畢竟誰都看出那兩人的努力,要是就那麼結束比賽總覺得有些殘忍。
于白一咬着下唇,這是他認識溫然以來,最狼狽的一次,自我厭棄、無上嫉妒在這時候冒出來,就像是呼嘯而來的大海,将他肆無忌憚的吞噬。
“叮鈴鈴——”
手機突如其來的鈴聲打斷了于白一的思緒,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看清上面的來電人,于白一直接挂斷,但是來電人锲而不舍。
餘宇澄:“要不,你先接個電話吧。”
于白一頭疼的按眉,也困于這樣的環境,所以向幾人道歉一聲後狼狽的到廁所接電話。
他将廁所門關上,看着鏡中的自己,最終低頭接電話:
“喂?”
“喂什麼呀!你這家夥,給我回來上班啊!”
吳煩怒氣沖沖的吼道。
于白一做沉思狀,一本正經的說:“可是你說在我追到人之前會一直給我放假嗎?”
吳煩深吸一口氣,試圖講道理:“你要那麼想,放假你就沒有工資,沒有工資你怎麼養得起溫然呢。”
“他是大學老師,有五險一金。”準确來說,他的工作可以他們有保障多了。
他們破産了溫柔都不會沒工作。
“……總而言之,你得回來一趟。”
吳煩開了一家遊戲公司,于白一雖然是股東,但不負責公司運營,更多的是遊戲開發,尤其是技術代碼這方面。如果不是真的遇上問題,吳煩也不會刻意找上自己。
于白一點頭:“好,我會立刻訂機票回來。”
于白令聽見推門聲,擡頭看向于白一,他對于白一的交際圈了解不深,那天碰到的人算是一個,似乎是于白一的朋友兼老闆。
“工作的事?”
“對。”
“那你要回房間用電腦?”
“不,我要先離開,”于白一無奈的宣布,餘光撇向溫然,見溫然依舊是平淡表情的模樣有些失落,“我要回公司。”
“那麼着急?”于白令知道于白一是在遊戲公司上班,也知道那個公司是在國外,不過這幾天他工作都是在屋子裡用電腦工作,所以他還以為很輕松。
“嗯,我要訂最快的航班,所以我先走了。”
畢竟是工作上的事,衆人也不好挽留,這場遊戲最終以沒有輸赢的結果而結束,從于白一宣布自己離開到真的離開,溫然的表情一直沒有太大的變化。
于白一極其失落的坐上車,滿臉沮喪的将頭靠在回程的大巴車窗上,雖然說着不會放棄,可是一點反饋都沒有還是很讓人失落的。
他真的會成功抱得美人歸嗎?
于白一心煩意亂的閉上眼睛。
至于于白令,遊戲玩不成,隻能幹巴巴的騷擾溫然,沒有外人,所以溫然也懶得理他,直接把他趕了出去,随後繼續擺弄手機靠在沙發上養腳。
餘宇澄小心的看着溫然:“你要回去嗎?”
“不是說旅遊嗎?要那麼着急回去嗎?”
“也,也對嚯。”
應付完餘宇澄,溫然低頭給“十元”打字。
【溫然:[紅包:十元]】
【溫然:玩個遊戲呗】
幾分鐘後,十元的消息才慢悠悠的回來。
【十元:好啊】
【十元:……不過最近我有點忙,等我忙完吧】
溫然看到回信,滿意的收起手機。
他看着窗外的風景,閉上眼睛,旋即睜開,心裡有了更多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