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着盡可能的劃清界限,卻讓自己太過于緊繃。
溫然一頓。
“我吃醋是真,我想你開心也是真。”
“嗯。”
雖然在大廳的時候于白一說得理直氣壯,但是他不準備去參加這次的同學聚會,他真的隻是作為家屬陪着溫然而已。
今天起得早,又坐了幾個小時的車,溫然感覺濃濃的疲憊襲上來。
于白一的手掌輕輕掃過溫然額上的頭發,溫柔道:“嗯,你睡一會吧,到時間我叫你起來。”
溫然點頭。
于白一給溫然蓋好被子後,拿了本行李箱裡的小說出來,他走到陽台,合上玻璃門,擔心自己翻書的聲音會吵到溫然。
床上舒服,心口安心,盡管隻是短暫的幾小時,溫然睡得心滿意足。
他朦胧起身,下意識的接過遞過來的溫水。
于白一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的看着溫然。
剛剛睡醒的溫然還帶着幾分懵懂無措,原本臉上精緻漂亮的五官模糊了幾分,消減尖銳增添了無辜,尤其是那雙眼睛,水潤潤的就像是惹人憐愛的小鹿一般。
可偏偏溫然的身形好看,四肢瘦長,皮膚白皙,稍微用力就容易留下痕迹。
這樣一個人,很難不讓人對他産生淩/辱的性/欲。
想到這,于白一俯下身輕輕地親吻溫然剛剛被水滋潤的唇角。
剛睡醒的溫然可是有起床氣的,他不爽的反過來叼了一口于白一,咬到軟肉才松口繼續喝水。
清醒幾分之後便換了衣服。
于白一肆無忌憚的後面的一覽春光,看着溫然将襯衫下擺塞進褲頭裡,顯出纖細的腰肢。
他拉長了語調嘟囔道:“怎麼辦——還是有點吃醋啊。”
溫然扣好襯衫扣子,笑臉盈盈的看着于白一,“正好,你可以趁我不在去了解一下遊戲規則,不是還要打敗餘宇澄嗎?”
于白一坐在床頭,單手托腮,拿這個來消磨時間的确很不錯,不過,他還是站起來,一步步走到溫然面前。
兩根手指輕巧的解開他襯衫的前幾顆扣子,伸手攥住他肩邊的衣服,手指一挑露出圓潤白皙的肩頭。
他俯身,張開嘴巴一口咬下去。
他用的力氣不輕,仿佛是要刻下烙印一般,可是用力了幾秒還是松口,安撫般伸出舌頭舔了舔。
随後于白一慢悠悠的站起來:“唔,标記一下領地吧。”
溫然皺眉,雙指掐住于白一的下巴。
說是标記領地,他留下痕迹的痕迹又是肩頭,衣服一蓋就遮掩得住,可若是不在乎,也不會做出這樣的動作。
有些時候他真覺得這家夥很矛盾……溫然勾起嘴角,不過正是這樣的矛盾才最吸引他。
*
這次同學聚會畢竟人多,所以選擇附近的酒樓,包下一層後讓酒樓做成自助餐的模式。
裡面已經有了一些人,三三兩兩的人聚集在一起。
溫然推開門,所有人的目光頓時投過去,眼中流露出驚歎的神色。
人的成長可以改變很多東西,性格、相貌、脾氣秉性,可是溫然一點也沒變,骨子裡流露出來的依舊是驚心動魄的美貌,歲月讓他的魅力更加醇厚,就像是一瓶放置很久的紅酒,随着時間過去越來越珍貴。
溫然同幾個相熟的人打了幾聲招呼,吃了一點東西後便走到角落的沙發上和于白一發消息。
【十元:我已經弄清遊戲規則了,現在正在制定獲勝指南】
溫然看着上面的消息,嘴角不由得露出笑容。
于白令正好走過來,看見這一幕,明白手機那頭是誰,心裡的酸意再次不可避免的冒出來:
“那家夥不是說他可以過來的嗎?”
溫然放下手機:“你和我都知道他不會的。”
于白令知道,于白一的穩重不會讓他作出那麼不體面的事,可是嫉妒卻不會由他的理智掌控,他苦笑一聲:
“是啊,就像我知道我也算得上你們的紅娘。”
溫然:“……”
于白令沉默片刻:“我這樣是不是很難看啊。”
“正常,”溫然靠在沙發上,燈光如同紗布一般遮在他身上,整個人如同神抵一般慈眉善目,“人都會有無法遮掩的私欲。”
“我也有。”
這段對話後,兩人的氣氛緩和不少。
于白令拿起桌子面前的橘子,他仔細認真地剝開橘子皮,露出幹淨飽滿的橘子肉,他遞給了溫然。
“——抱歉,我自己來吧。”
這樣的動作太過暧昧,全身心地依賴不應該再發生在兩人指尖。
于白令苦笑,他取下一片放入口中,他隻覺得這個橘子是如此的苦澀。
溫然自己拿了一個,幹淨利落的剝開,他也取下一片放入口中……然後被酸得緊閉雙眼。
這個橘子真酸!
于白令:“……”
他輕笑,看着手上的橘子。
他終于知道,那些所謂的悲傷春秋,被全世界抛棄原來隻是自己的無病呻吟,他給自己寫了一本被所有人背叛的劇本,自我傷感。
漸漸地,所有同學都到齊了。
這些已經被歲月打磨的成年人語帶懷念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過去的事,懷念着肆意的青春和不可追憶的時光。
時間是毫不留情的過客,不管是美好還是悔恨,不管是挽留還是彌補,他是不會給你任何選擇的機會。
做了就做了,錯了就錯了,過了就過了。
展望未來才是最重要的。
短暫的追憶時光很快過去,所有人都散開,原本的親密似乎隻是一個虛無缥缈的幻境。
溫然和于白令一同走出門。
他特地等了一會于白令,認真的說了一句:“再見,于白令。”
于白令愣愣的站在原地,他不由得閉上酸澀的眼睛,眼淚順勢滾落下來,他張開手指抹去淚珠,但是越來越多的眼淚下來。
最終他隻能掩面哭泣。
他有想過,以後要是開同學聚會,他一定要在那時候給溫然求婚,接受所有人的祝福,向所有人宣布溫然是自己的愛人。
但是真的到這時候,他得到的隻是溫然真誠的“再見”。
——他和溫然,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呢。
溫然用房卡打開門,就看見于白一認真的坐着書桌前規劃獲勝指南,聽到動靜他立刻擡頭,輕聲說道:“回來了?”
“嗯。”
他走進于白一,挑起于白一的下巴,大拇指壓住于白一的唇中,認真說道:“我還挺愛你的。”
于白一嘴巴張開一條縫,舌頭輕輕地掃過溫然的指尖才站起來,椅子順勢往後退,他伸出手臂把溫然抱上桌子,輕聲說道:
“真的嗎……唔。”
嘴裡淡淡的苦澀蔓延開來。
溫然:“我剛剛剝了一個橘子,還沒來得及洗手呢。”
說完,他取下于白一的眼鏡,那是一個方形眼鏡,度數不高,抓着眼鏡玩味說道:“沒想到你還戴眼鏡呢。”
“職業病,”于白一無奈的輕聲說道,與此相反的是,他眼裡滿是侵略,“得了酸的總得給我點甜吧。”
溫然:“你,想要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