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過來的是溫然的高中班長,這次是想詢問溫然要不要參加這次高中同學聚會。
見溫然挂了電話,于白一立刻湊上來,剛剛挨着他自然知道電話内容是什麼,不過他不覺得溫然會去參加這次聚會。
溫然:“不,我要去。”
成年人的相聚是非常難得的,而且他跟班裡的同學關系不差,所以他是準備要去的。
于白一:“……”
于白一立刻轉變說法:“你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嗎?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人生地不熟?
也住了有小半年吧,還會不熟悉這個城市。
溫然雖然覺得好笑,但是他并不介意把于白一帶上,不然前往同學聚會的路上也太無聊了。
出發的那天,餘宇澄再一次來尋找溫然,溫然冷酷無情的拒絕了他,畢竟自己這是要參加同學聚會,帶一個已經很累贅了。
累贅于白一一臉無辜。
“同學聚會?”電話那頭的餘宇澄停頓片刻,片刻後才說道,“你……肯定沒有看群裡消息,對吧。”
溫然摸着下巴沒有回答。
餘宇澄:“這次同學聚會是兩個班一起辦,一個你們班,一個我們班……你懂我意思吧。”
……這意思是說于白令肯定會參加。
溫然這下才真的覺得頭疼,他回神翻看之前拉的同學聚會的群,這才注意到原來班長一開始就說了這次聚會是兩班一起舉辦。
唔,溫然眯眼看向一旁的于白一。
要不不帶了?
于白一深吸一口氣,裝出可憐巴巴地模樣,如同一隻垂頭的小狗一般說道:“我都已經收拾好東西了。”
溫然哭笑不得,他也就想想,帶肯定是要帶的。
三人一番商量決定一同前往,訂了同一輛車的高鐵,畢竟高鐵兩三小時就到了,方便快捷。
剛坐好位置,一顆帶着褶皺的黃棕色的果子就抵在溫然的唇角,他下意識的張嘴,曬幹的青梅順勢滾落到嘴巴裡。
青梅烘得剛剛好,渾身裹滿了白色的糖霜,青梅幹裡的酸意被外皮的甜美中和,甜膩的甜味被内裡的酸意沖淡,中和完美。
溫然心滿意足的用舌尖抵着青梅幹。
“怎麼樣?不錯吧。”他做了好久才成功的。
溫然眯眼,愉悅的“嗯”了一聲。
餘宇澄坐在對面,他一方面對溫然手中的青梅幹垂涎三尺,但是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溫然才不會給。
畢竟溫然那隐隐的占有欲也是真的。
另一方面這兩人的互動讓他插不進去,他歎了口氣,無聊的擺弄手機。
“明明我們才是青梅竹馬,”餘宇澄痛心疾首,“為什麼你不和我坐一起呢。”他拍了拍身旁的空座位
溫然擡頭:“……我以為你習慣了呢。”畢竟他和于白令也實打實的談過戀愛。
餘宇澄無言,他長長的歎了口氣:“我也不是指責你什麼……給我一顆。”
他得了青梅幹立刻不說起這件事,心滿意足的含着果實,美滋滋的說:“真好吃啊,為了表示感謝,我給你看一些溫然的照片。”
于白一頓時精神起來。
餘宇澄翻出照片,照片裡的溫然臉并沒有完全長開,尚且帶着稚嫩,眉眼也遠不如現在的精緻,更顯柔和,但是那時候的他還不能很好的遮掩情緒,比現在的還要冷漠一點。
更重要的是,原本烏黑的頭發變成了淡色的銀色。
溫然漂亮的臉完全撐住了這個鮮豔的顔色,甚至襯得他的皮膚更加白皙,眉眼的淡漠疏離更加明顯,陽光照在頭發上,閃閃發光。
“好漂亮。”于白一抱着手機,誠懇說道,“可以把照片發給我嗎?”
餘宇澄又得一顆青梅幹,自然一口氣同意。
于白一心滿意足的收起照片,不過他還是很困惑一件事,那就是溫然為什麼同意染發并且留下照片。
餘宇澄驕傲的恨不得上天:“嘿嘿嘿,那當然是跟我玩遊戲輸了,不得不那麼做啊。”
“桀桀桀桀桀——”
“……”于白一不可置信的看向溫然,尤其在知道溫然玩的還是線下遊戲後,他吃驚問道,“真的嗎?”
雖然溫然不擅長線上遊戲,但是以溫然的腦子玩線下遊戲應該很厲害啊。
溫然:“對。”
溫然歎氣:“我那是第一次接觸遊戲,他可是老手。”
“哼哼哼,這就是實力”餘宇澄驕傲,“願賭服輸。”
于白一恢複精神,他伸出手指勾住溫然的小指,湊在他耳邊光明正大的說:“我可以學習,然後我們一起打敗他。”
“好。”
餘宇澄看到這一幕,止不住的嘀咕。
說這話的時候請你們稍微避開我一點好嗎。
三人前方提前定好的酒店,還沒進門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也來?”
餘宇澄看了一眼孤單落在後面的于白令,又看了一眼守在溫然旁邊的于白一,不自覺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這——就是修羅場!
于白一肆無忌憚的用指尖輕碰溫然的手背,于白令隻覺得這一幕異常紮眼,他咬牙說道:
“這是我們的同學聚會,你為什麼要來?”
溫然仰頭淡定的看着于白一,他也很好奇于白一會怎麼回。
于白一溫和的笑笑:“你在說什麼呢,我可是兩個班中其中兩個人的家屬啊。”
一個人的親弟弟,一個人的親男朋友。
溫然贊同道:“很有道理,這樣算來,你才是這次同學聚會最緊密的人。”
于白令:“……”他竟然真的找不到理由來反駁,隻能咽下這口氣。
幾人各懷心思的在前台登記完後一同進入電梯。
于白一溫然在最裡面的位置,于白令和餘宇澄則是站在前面。
看着電梯一點一點的往往上升,溫然感覺一陣風輕輕地掃過他耳邊的發絲,然後停留在他的臉頰上。
于白一的動作很快,親吻一觸即分,愛人輕撫臉龐溫柔的就像是一陣暖風輕輕掃過。
溫然遮不住臉上的笑意低聲說了一句:“幼稚。”
狹小的電梯空間再細微的動作落到有心人那裡就變得一清二楚。
餘宇澄看了一眼鐵青着臉的于白令,長長的歎了口氣,他實在不明白于白令到底是怎麼想的。
如果真的想不開,那就幹脆保持距離再也不見;如果真的想開了,那就作為朋友獻上祝福。
何必像這樣自我折磨。
幸好電梯很快就到達地點,于白一和溫然定的雙人間在上面一層。
來到定好的酒店房間。
于白一将東西收拾好,然後黏黏糊糊的靠在溫然的肩膀,茶茶的說:“你剛剛可是看了我哥好幾眼啊。”
“是嗎,我可記不得了,”溫然輕笑,“你看得更多。”
于白一:“……”
于白一毛茸茸的頭發不斷摩擦溫然的肩膀,原本妥帖的頭發翹起來幾根,消減了自身帶着的穩重,他閉上眼睛輕聲說道:
“我可是個非常善妒的家夥。”
“不過……你笑了就是最好的。”
盡管溫然對于白令一直保持着平和的态度,但是遇到的這時候溫然很少會展現出淺淺的微笑,他會很嚴肅的對待于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