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淩時……我那次喝醉了,反正也是他主動貼上來的。”他承認當時他是有将淩時當做溫然的替身,就是因為喝醉了,所以他才覺得自己的靈魂被抽離出來,讓他非常冷靜。
……又沒關系,不管做什麼都沒關系,反正不是溫然,他的月亮不會碎的。
餘宇澄一副死魚眼的看向他:“你這家夥,你覺得我打得過你嗎?”
“顯然不可能。”于白令言辭肯定。
“煩死了,”餘宇澄使勁抓了抓頭發,他第一個走出電梯,認真的說:“作為溫然的青梅竹馬,我要發自内心的說一句“
“你們沒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于白令笑容僵硬,“你這樣說話傷到我了。”
“說得好像你剛剛說的話不傷人了,”餘宇澄了個白眼,就算他不喜歡淩時,也覺得于白令太無恥,“不要不把人當人,也不要擅自給别人下定義。”
“他怎麼會是月亮呢,他會哭會笑,也會因為别人而心動啊。”
“他隻是性格冷清了一點,怎麼就成了束之高閣的天上月。”
“你真是——擅自期待又擅自破防”
于白令:“……”
年少時的驚鴻一瞥,成了他一輩子最大的奢求,也成了自我禁锢的囚牢。
“去直面自己的錯誤,然後再重新開始吧。”
“……嗯。”
可是不管怎麼重新開始,他的世界都無法再和溫然分享了。
*
“唔……”溫然睜開眼睛。
溫暖的陽光透過半開的窗簾照在溫然蒼白光裸的背部上,劃出完美脆弱的弧線,漂亮的肩胛骨就像是蝴蝶一般。
那具如同玉一般滑膩的肌膚此刻染上了點點紅痕和暧昧親吻,似是野獸狂野的撕咬,又如愛人間親密的愛撫。
溫然整個人迷迷瞪瞪的,一雙寬厚的手掌輕柔的扶起他,按在他的腰上,讓他酸疼的腰間舒服不少。
他接過溫水,聞到指尖殘留的淡淡肥皂香氣,喝了一口水,幹澀的嗓子終于舒服不少:“你做什麼呢?”
“咳,我把沾滿液體的内褲洗了一下。”
溫然又喝了一口水:“……你還挺賢惠的。”
于白一溫和的笑笑,清了清嗓子:“入贅豪門這是必須的。”
想他今早起來洗内褲的時候被标簽上的價格吓了一跳。
溫然哭笑不得的撫上這張乖順的臉,和昨晚瘋狂的行徑簡直是兩模兩樣,他潔白的手指劃過于白一胸口的劃痕。
——搞得他也有點無法控制自己。
下回剪個指甲吧。
溫然吃了點東西後,兩人就安靜地窩在房間裡,到了退房時間才慢悠悠的起身。
整理完回去的行李後,于白一給溫然整理衣領,餘光瞥見一抹明顯的痕迹,立刻心虛的說:“要不,我們換個高領的吧。”
“?”溫然皺眉,“我哪裡來的高領?”
盡管已經開學一段時間,但是天還是熱的,更何況待的時間不長,就沒帶多少衣物。
溫然很快他反應過來,于是狠狠地以手作刀痛擊于白一的腦袋。
于白一捂着腦袋一臉無奈,平時親吻他也會特别注意,但是情到濃時他也無法做到面面俱到。
無奈,于白一隻能将溫然的領子往上扯一點。
于白一和溫然剛下樓,于白一就接到餘宇澄的電話,挂了電話後同溫然說道:“我去給他拿一下行李,他說他拿不完。”
那家夥買了些什麼?
溫然雖然吃驚,但還是點頭說好。
“準備走了?”于白令正好下來。
“嗯,”溫然點頭,“還沒走?”
于白令:“請了幾天……準備散散心。”
說話間他低頭看見溫然脖子上的痕迹,歎了口氣,任勞任怨的伸手将衣服往上扯。
溫然:“……”
他不爽的從口袋裡的掏出于白一賠罪的糖果放入口中,然後狠狠咬碎,咬不人還咬不了糖果嗎!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吃糖呢。”
溫然握着糖果,認真的問道:“于白令,為什麼現在才想起來這件事呢。”
于白令咽下喉中苦澀:“是啊,為什麼我現在才意識到呢。”
聊天間,于白一和餘宇澄宇澄已經下來了,于白一提着大包小包一臉無奈,溫然輕笑走過去,他似乎想要幫于白一提一,但是被于白一拒絕了。
于白令看着那兩人互動的身影,最終還是決定悄無聲息的離開,口中的再見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
今年難得下雪,雪不大,一夜之後也就落下薄薄的一層,全世界仿佛都被撒下一層棉花一般,就連窗邊的樹枝上被蓋上一層白雪。
溫然在辦公室收拾自己的東西,下午沒課他準備提早回家。
路上天空又落下紛紛揚揚的小雪,溫然躲回辦公室欣賞了一會雪景,想起放在冰箱裡的小雪人。
那家夥說害怕自己孤獨所以專門捏了一個巴掌大的小雪人,并且義正詞嚴的表示小白是小白,他是他。
所以小白的棉花娃娃不能代替他。
小雪人憨态可掬,三片葉子做頭發,烏黑的小樹枝手,露出黑芝麻笑容,甚至還有一個果凍帽子。
溫然雖然覺得那家夥幼稚,但是害怕小雪人融化放入冰箱的自己也一樣幼稚。
“喂?”
溫然拿起手機接過餘宇澄的電話:“怎麼,閑得沒課給我打電話?”
“謝謝,要沒課我早回去了,待學校幹什麼,”餘宇澄不爽的嘀咕,停頓片刻他說道:“那個,你知道,就是那個……”
溫然:“?”
“——于白令出軌的事嗎?”
溫然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啊?”
他聽于白一随口說過,于白令似乎和淩時繼續談着。
他還以為于白令已經收心平靜的談戀愛呢。
這算什麼,報應嗎?淩時當初撬自己的牆角,最終被别人撬了牆角。
溫然頗感頭疼,倒不是因為于白令,而是因為淩時,畢竟淩時之前還時不時的因為于白令來打擾自己。
一開始隻是糾纏自己,之後竟然開始找于白一。
于白一一開始還平心靜氣,漸漸的被惹毛,和于白令大吵一架,之後淩時才不再出現。
溫然有些無語:“他是單純的喜歡一張臉嗎?”
于白一:“我倒是覺得,他隻是單純的執着——你。”
兩人對視:“……”
不管淩時執着什麼,隻要不來打擾他們就好,希望這次于白令出軌,淩時不會來找他麻煩吧。
溫然長長的歎了口氣:“你倒是挺八卦的。”
“還好吧,”餘宇澄不好意思的笑笑,“嘛,也不是我主動去知道的,那人做事挺絕的,不僅到公司打鬧還給于白令朋友都發消息控訴了一遍。”
溫然其實很少會關注除了自身之外的事,所以他不清楚。
溫然點頭:“這樣啊……”
不知道于白一知不知道這件事呢。
餘宇澄聽着溫然電話那頭的寂靜,他其實沒有說另一件重要的事:
于白令出軌的那個對象,眉宇間很像溫然,比淩時更像溫然。
如果說淩時是刻意模仿溫然的神态和動作,那那個家夥對溫然的相似是渾然天成的。
溫然:“?”
餘宇澄随意一笑:“哈,我跟你說這些幹嘛,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溫然輕笑:“或許是教學工作壓力太大了?”
餘宇澄痛苦:“……有可能,一想到幾個月後要看到那些論文我就覺得腦袋疼。”
挂了電話,天上的雪也停了,溫然松快身上的白色格子圍巾,一步步走入雪地裡。
剛剛走出校門,一張熟悉的臉從身側冒出。
于白令溫柔的笑笑。
“溫然,不介意的話,我想請你喝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