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靈韻最近很迷一款跳舞遊戲,老許其實也同意她玩,就是在家放不開。
網吧裡面黑漆漆的。
秦靈韻帶着一身寒氣,一腳踏了進去。
裡面為了防查未成年,黑悶悶的,帶着灰塵的味道,除了她空無一人。
下雨了,都不出來了。
一道閃電劈過,照亮整片天空。
秦靈韻咂舌,看看人家的雷。
多有震懾力。
說谛聽壞話不會遭雷劈吧?秦靈韻縮着肩膀,有些害怕。
沉迷遊戲的秦靈韻,從網吧出來時,天已經大黑了。
雨勢兇狠,激起地面一層煙,秦靈韻舉起書包擋在頭上,紮進雨中。
雨太大了,看不清路。
她隻好避到一棟單元樓的屋檐下,擠着頭發上的水,等雨小些了再走。
沙沙——
沙沙——
有奇怪的聲音。
陰雲密布,天已大黑。
有人從雨幕中闖了進來,一身黑衣,雨衣遮住大半張臉。
經過秦靈韻身邊,有意無意地看了她一眼。
寒意,徹骨的寒意,冷的秦靈韻手腳發麻,定在原地。
等人進去後,她不自覺的抖了起來,靠在身後牆壁上,險些站不住。
樓内傳來沙沙的聲音,雨衣男上了樓,開了門進去。
秦靈韻長舒一口氣,見雨沒有要小的意思,準備一鼓作氣,沖跑回家。
樓上響起了沉悶的——槍聲!
秦靈韻為什麼能一口笃定是槍聲呢?
因為她聽過。
老秦有個朋友是部隊老幹部,就喜歡拉着秦靈韻一起辨認各種槍支的聲音。
上面傳來的聲音不大,秦靈韻辨認出那是CF98-A式半自動手槍,槍口裝了消音器,一共打了6發。
秦靈韻該跑的,她應該立即跑的。
可她的腳不聽使喚,定在原地,怎麼也挪不動。
秦靈韻心跳如鼓,呼吸急促,眼前開始模糊,沙沙——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撞門而出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知道,那個人出來了,就站在她身後,死死的盯住她。
黑漆的槍口對準了她的後腦勺。
扣動扳機。
槍卡膛了。
秦靈韻知道,這是她該逃跑的最好時機。
可雨衣男已經沖了過來,沒了槍,還有袖口中的一把鐵錘,死命地砸在秦靈韻的腦後。
腦中嗡鳴震響,鮮血流了滿頭,模糊了視線。
向後仰倒之時,秦靈韻望進了那雙兇惡的眼。
雨衣男踩在秦靈韻胸口上,蹭幹了鞋底的血漬。
又将她的外衣剝下,一并帶走。
身體沒入雨夜之中。
秦靈韻不住地顫抖,身子痛苦地弓成蝦米。
她撐起一口氣爬上樓梯,想要找人求救。
一樓中央一扇門大開,玄關處一片狼藉。
鮮血鋪地,有兩條血線延伸到卧室門口,似乎有人掙紮着爬走。
秦靈韻看不清楚,扶着牆往裡爬。
微弱的蚊蠅聲:“有人嗎?請幫幫我!”
身下踩到滑膩的血,摔在一攤軟肉上,怪異的觸感。
她睜大眼睛拼命去看,是兩具面目猙獰的屍首,一隻手還按在卧室的房門上。
被秦靈韻沖撞了一下,手松開了,門吱呀——一聲打開。
秦靈韻的精神到了極限,終于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模糊中似乎看到,卧房中衣櫃的門被推開,一雙腳落了地。
一個男孩跪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哭。
秦靈韻伸出手,想求他幫一幫自己,男孩看到鮮血淋漓的她,趕緊沖了過來。
“你看到他了,對不對,告訴我,我要去殺了他。”
秦靈韻實在沒有力氣,眼前越來越模糊。
心裡想着:“你要先救救我啊,我才能告訴你我看到了什麼啊?”
再醒來是在醫院中,老秦老許眼睛烏黑,驚喜地看着她。
秦靈韻張嘴說話,嗓子嘶啞,發不出音節。
許願趕緊倒了杯水送到她嘴邊,又怕她擡不動手,放了根吸管進去。
秦靈韻大口喝着,喉嚨滋潤起來,勉強出了聲。
“我這是怎麼了?”
許願和老秦對了個眼色,誰都沒有開口,提着杯子往裡添水,湊到自家閨女嘴邊。
許是渴極了,秦靈韻捧着杯子一飲而盡。
許願面色複雜,拍着秦靈韻的背。
“靈韻你不知道你為什麼在醫院嗎?”
秦靈韻臉色蒼白,咳了兩聲:“這是哪啊?我是誰啊?”
許願臉色煞白,難道是惡俗的失憶梗?
秦靈韻沒忍住,露出十二顆白牙:“我當然是宇宙無敵超級美麗的秦靈韻啦!”
隻不過那晚發生的事情,她真的不記得了。
換種說法,是沒有記憶。
谛聽救了她,也抽走了她的記憶。
她可是谛聽選中的仁心,如若不是谛聽出手,她小命難保,并且經曆了如此可怖的事情,難保她不會精神崩潰,變得瘋魔。
醫生用醫學角度解釋,秦靈韻驚吓過度,這才觸發了這個機制。除了失憶,秦靈韻的身體也不樂觀。
肺部感染腎髒受損,肋骨斷了一半,情況十分糟糕。
許願一家人避開秦靈韻,躲在病房外商議,這樣也好,忘了那些不堪的畫面,他們的靈韻還是活潑少女一枚。
隻不過,那個孩子......
警察過來做了筆錄,從醫生那得知秦靈韻驚吓過度,保護性失憶,提供不了有效線索。
雖然她是唯一一個見過連環兇犯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隻能先作罷。
算上這起案子,兇犯已經殺了十四個人了。
而且這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