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說英達老總李英達,此人聲稱12月12日和秘書前往外地談生意,我們查過他的車票和所謂談生意的夥伴。”
“即便他極力掩飾,他的車票是空頭車票,而談生意的夥伴也在他的金錢誘惑下,替他做了僞證。也就是,12月12日當天,他根本沒有離開北陽市。”
“他為什麼說謊?除非......”
秦靈韻吃了一口自助盒飯的菜,甜度蓋過酸度,初入口如盛夏炙陽,讓人根本停不下來。多吃了幾口後,被膩住的胃開始抗議。
她回想起車裡的那箱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喜歡吃甜食的男人。
小粉兔子在笑什麼?她在打什麼壞主意?周天明被她不明所以的笑容打斷,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新警服,洗幹淨的鹿皮絨黑色外套,昨天特意洗的澡......難道?
難道她是被我迷住了?
咳咳兩聲,展示自己低沉迷人聲線,“李英達是一号嫌疑人,也是嫌疑最重的,他有充分的殺人動機。”
側過身子,亮出自己完美的側臉。
“二号嫌疑人楊偉子,殺人動機還需要繼續查,我比較傾向于有第三兇手在現場,而不是他殺人後自殺,我們正在模拟他墜落弧線粒,做一個同樣身高體重相同的假人,測試他的墜落軌迹,能判斷他是自己跳下去的,還是有人推的。”
小粉兔還在盯着我,她怎麼不說話?她在想什麼?
“三号嫌疑人是許虹妍,孫文成的妻子,以我多年刑偵經驗,這個女的并不簡單。雖然她有非常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人證、物證、甚至她與孫文成之間,據他家保姆、司機所述,二人結婚多年,關系一向不錯,所以她沒有殺人動機。”
我查案厲害吧?她是不是被我震住了?
周天明像一隻開花的孔雀,把前幾年查過的案子,都講了一遍......
秦靈韻滿腦子都是紅唇小男孩叼着一根棒棒糖,痞裡痞氣地繞着她轉圈。
電話鈴聲打斷了遐想,周天明拿出來,“是隊裡,肯定是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
匆匆趕回隊裡,許虹妍和趙文麗已經先行離開。
“怎麼了?”接過趙文麗的筆錄,“她說了什麼?”
劉碳濤端着兩杯美式咖啡,讨好般遞給秦靈韻,“秦記者,辛苦了!”
背後的兩個男人,虎視眈眈地盯着她們兩個的手。
秦靈韻接過咖啡杯,甜甜的笑開,“濤哥客氣了,謝謝濤哥請客。”幾聲濤哥,聽得他心花怒放。
周天明十分不爽,插入他們中間,打斷他們說道,“到底怎麼了?”
劉碳濤才切入正題,“趙文麗這個人有問題。”
“她對楊偉子的死,有些木然,發覺她有問題後,我讓于澤套她話。”
“她和楊偉子之間,夫妻關系并不和睦,可以說相當惡劣。楊偉子入職卓騰醫療四年半,前三年都是一線小組工人,後面突然被提拔到了總經理的職位。”
周天明劍眉微皺,“和孫文成一樣。”
“沒錯。并且他們兩個之間,有共同點。都很好色,時常騷擾女鄰居,公司職員。”
“趙文麗和他幾乎也是分居狀态,楊偉子很少回家,調查他名下,在北陽市中心另外購置了一套房子。”
周天明說道:“憑他的工資,負擔不起市中心的房子吧?”
“的确負擔不起。”
秦靈韻思考:“同樣的好色之徒,一丘之貉,經曆又相似,他們之間或許會有什麼關聯?”
周天明突然想起了什麼,翻開趙文麗的筆錄,修長的手指在上面一行行劃過,“她有沒有提到,那個?”
“什麼?”秦靈韻明白過來,“那個。”
手指停在一行上面。
——楊偉子脾氣暴躁,他的事情我也不敢多問,每次他要走的時候,也不會告訴我。
“果然是這樣。”周天明和秦靈韻對視。
在卓騰醫療器械公司時,隻有她注意到,趙文麗穿着高領衫,即使在屋内也戴着厚重的護腕。
周圍人被他們兩個的反應弄得莫名其妙。
“你也想到了是嗎?”
“對,趙文麗和孫文成的關系。”
劉碳濤和李洛垣終于反應過來他們兩個人的話,“你們是說,楊偉子把趙文麗送給孫文成,來換取職位晉升?”
趙文麗這個女人,舉手投足間頗有韻味,在衆多卓騰員工中,當屬佼佼者。按孫文成的口味,不可能不對她動心思。
她手腕上,胸口處,脖領間,都有大片遮擋不住的淤青,不可能是自己弄的,很有可能是楊偉子或者孫文成打的。所以她對楊偉子的死如此冷漠。
加上之前秦靈韻扮裝潛入卓騰醫療内部走私車間時,曾無意中看到過車間的負責名單,楊偉子的名字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