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瑾畝不贊同:“我覺得尋月梅應該是好人,刺客不會在夜晚暴露自己的行動。”
“你能用正常人的視角去定義尋月梅嗎?”李崔說:“他就是個混子。”
“哎!”尋月梅坐在放倒的椅子上,聽到這話後笑着反駁:“話不能這麼說,我玩遊戲都很認真的。”
李崔切了一聲,投票時依然把尋月梅投成騎士。
可尋月梅也隻吃了一票。
楚意辭看着李崔說:“你也挺奇怪,你說你是好人,那為什麼要找騎士?好人不應該保護騎士嗎?”
于是,在下一輪,李崔被全票投出。
留遺言時,他說:“我覺得江寒是刺客,他上一輪的發言都在劃水。”
這盤遊戲玩到晚修結束。
最後的刺殺時刻,作為刺客隊長的洪金波刺殺了田瑾畝。
“你肯定是國王。”
田瑾畝挑眉,扔出手裡的卡牌:“不好意思,我是大臣。”
“你沖得那麼猛,能不是國王?”楚意辭也翻開手裡的卡牌,她是另外一位大臣。
李崔是一早被淘汰出去的刺客。
卡牌翻開,尋月梅确實是騎士。
田瑾畝問:“你夜晚都守護了誰?”
尋月梅輕微擡眼,朝身邊示意。
江寒就坐在放倒的那個椅子邊上,屁股下墊着張試卷。
“我守護了國王。”
站在邊上的李崔不敢置信,從江寒手裡拿過身份牌。
“江寒是國王?怎麼可能?”
身份牌翻開,還真的是國王。
洪金波說:“刺客有兩個晚上可以刺殺,我刺殺過江寒啊,但顯示失敗。”
他嘀咕着,反應過來後看向尋月梅:“你不會連着守了他三晚吧?”
“嗯。”尋月梅平淡地點頭:“我連着守了三晚。”
江寒還是懵逼的,他對這種卡牌類的遊戲一竅不通。
拿着個主要身份牌,也不知道該怎麼玩,全程發言劃水,夜晚也沒幹事。
但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赢了。
作為獲勝者,江寒得到了勝利方應得的獎勵。
是六個棒棒糖,還有兩塊草莓巧克力。
草莓巧克力進了尋月梅肚子,六個棒棒糖被平分了。
回宿舍的路上撞到時雨青,順勢就把人攔下。
“有個物理競賽,下周一出發,我給你倆報了個名,别給我丢臉。”
尋月梅叼着根棒棒糖,含糊地應了一聲。
乖巧站着的江寒出聲詢問:“競賽的地方遠嗎?”
時雨青說:“不遠,就在隔壁市,坐大巴的話,應該不到一個鐘。”
出發的那天是周一,大巴倒數第二排車窗開了條縫。
冷氣從縫裡透進來,很快又被暖氣壓住。
江寒頭靠着車窗,今天穿了一身灰色連帽的衛衣,巨大的帽子,恰好遮住窗外透進來的陽光。
起得太早,他想補覺,可去參加競賽的大多數人都很興奮。上車後邊上的讨論聲就沒停過。
旁邊的位置還空着,這次去參加勁客的人不多,整個高二也就不到15個人。
個個都想着跟熟悉的人坐在一塊,至少能聊聊天。
江寒早早上車,搶了個第一名的位置。
身邊位置空出許久,他帶着MP3,黑金色耳機線從下巴邊緣露出。
尋月梅拎着早餐上來,看江寒半張臉都藏進帽子裡,隻露出來淺紅的嘴巴下巴。
唇色偏紅,衛衣的領口有點大,露出來大半個鎖骨。
陽光從窗戶照進來,鎖骨處的浪花紋身半隐半現,隻隐約露出來個藍色的輪廓。
尋月梅彎下腰,捏江寒搭在膝蓋上的手,掌心溫熱。
江寒緩慢側頭,還沒等擡頭看人,身邊位置就被占據。
熟悉聲音傳過來:“來得早啊,果然都是好學生。”
尋月梅把面包遞給江寒,把要糊住眼睛的劉海翻上去。
“大早上的,那邊的包子鋪還在排隊,我怕趕不及,就買了點面包。”
江寒拿着面包,把帽子掀開:“能吃就行。”
“這家店的面包味道還不錯,你試試喜不喜歡。”尋月梅對着車窗整理劉海:“你看我這個劉海,會不會影響我的形象?”
江寒咬着面包打量,看着尋月梅發卷的劉海,眨眼睛說:“我覺得挺帥。”
最後那排坐着三個男生在打遊戲,趁着帶隊老師沒到,槍戰的遊戲聲音還挺大。
前排有幾個女生在讨論,嘈雜聲在耳邊回蕩。
江寒說話的聲音很輕,也幸虧尋月梅離得近,才能聽得清楚。
“帥嗎?”
“嗯。”
江寒認真地點頭,像是怕尋月梅不相信一樣,還仰着頭勾起笑,重複一遍:“很帥的。”
少年淺藍色的瞳孔很亮,尋月梅這時候才發現,江寒昨天剪的碎發劉海很合适,把原本遮蓋眉眼的碎發掀開。
露出眉眼的江寒笑起來很溫柔,很像平時的樣子,像風一樣。
柔和又銳利。
尋月梅覺得逗江寒很有趣,特别是早上剛睡醒的時候。
江寒有點起床氣,整個人也有點呆呆的,這時候跟他說話,開玩笑,會得到很乖,又很聽話的小貓咪。
江寒小口地吃面包,偶爾側頭朝他笑。
尋月梅腦海中突然閃過三個字。
“八萬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