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晖：等着吧】

顧洄之秒回。

【顧洄之：我聽說臨江有家咖啡店拍出來照片最好看@鍊接分享：超出片的新年煙花打卡處，複制到app即可查看】

【宋朝晖：愛看不看】

宋朝晖放下手機，沒隔一會，他又開始搜起網上的拍照攻略。外邊天色漸晚，宋朝晖擡腕看表，差不多還有一個小時。

他急匆匆地穿上大衣，風風火火地出了門，迎面撞上進門的宋朝遠：“你去哪？”

“看煙花！”宋朝晖幹脆利落地答道，他的身影消失在第一道垂花門後邊，宋朝遠嘀咕道：“急什麼。

臨江的那家咖啡店叫小半，顧洄之他們到的時候人已經不少，顧洄之和人商量用錢買了人家占好的位置，兩人順利地坐在臨窗的二樓座，顧在禾望着玻璃窗外的夜景不知道在想什麼，顧洄之低頭擺弄着他的手機也沒說話。

兩人的相處總是沉默居多。

時間悄悄流逝，火樹銀花在沉郁的夜色上如約出現，星星點點流星般的光芒綴在顧在禾眼底，他的臉上難得出現了少年氣的欣喜，他扭頭望向顧洄之，卻發現顧洄之低着頭看着手機不知道在幹什麼。

他臉上的欣喜如同窗外的煙花一樣轉瞬即逝，顧在禾在窗戶上呵了一口氣，擡起手在玻璃上畫了個笑臉。

這時顧洄之突然起身，顧洄之注意到他的眼神，解釋道：“我下去接個電話，這有點吵。”

“嗯。”

窗外的煙花砰然作響，黑夜被煙火照的宛如白晝，顧在禾隔着窗戶看着顧洄之慢慢走出他的視線。

“喂，顧洄之。”

明明上一次聽宋朝晖講話也沒隔多久，但重新聽見他的聲音混着冬天幹冷的氣息一齊鑽進耳中，顧洄之還是忍不住翹起嘴角，他清了清嗓子，說，“喂，宋朝晖。”

“你學我說話幹嘛？”宋朝晖吸了吸鼻子，往毛衣的高領裡使勁縮了縮脖子，他的生活常識使他低估了A市冬天的氣溫，以至于出來時還是室内的單薄衣服。

“你猜猜我在哪？”呼呼的風聲混雜着宋朝晖的呼吸，顧洄之問，“你在外面？”

“對呀。”宋朝晖嘟哝道，“那邊人太多了，司機把我放在了南街的天橋那。”

“感覺煙花其實也就那樣。”他又說，聲音聽起來已經有了鼻音，像是感冒的先兆。

顧洄之問，“你是不是隻穿了一件大衣？”

“你怎麼知道？”宋朝晖沒拿手機的手握拳抵在唇上呼氣取暖，“不過司機就在天橋下邊等我。”

寒風把宋朝晖發熱沖動的腦子給冷靜下來，他詫異自己怎麼就為着顧洄之一句虛無缥缈的話就來外邊受凍，他補充道，“我回家路過這地方的。”

宋朝晖停了一會，聲音很輕地問，“等一會應該還有第二波，你要和我打視頻嗎？”

沒由的，顧洄之的心像琴弦一樣被撥動了。

他正說着，煙花的砰砰聲又響起來了，宋朝晖道，“好像來不及了。”

宋朝晖探身趴在欄杆上，聽見顧洄之那邊傳來的煙花聲，問，“你那邊也在放煙花嗎？好看嗎？”

天橋的自動扶梯已經停了，顧洄之邁上台階，擡頭看了眼天邊，道：“也就那樣吧。”

“哦。”宋朝晖幹巴巴地說。

重重疊疊的煙火地沖上雲霄，又急速墜落消散。

宋朝晖盯着璀璨的煙花，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渴望湧上心頭，他說，“顧洄之，我現在挺想見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或許有那麼一刻宋朝晖意識到那種模糊的情感，但那個瞬間稍縱即逝，宋朝晖說，“可能是一個人太無聊了吧。”

“這算新年願望嗎？”顧洄之輕笑一聲，他望着不遠處倚在欄杆上望着遠處的青年。

“不算，”宋朝晖感性的瞬間很短暫，“我新年從不許願。”

“為什麼？”顧洄之低聲問。

“因為我想的都能實現，所以沒必要去祈求老天。”宋朝晖的跋扈勁又冒了出來。

顧洄之又笑了，“好吧。”

“那你回頭，宋朝晖。”他近乎呢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