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孕期體感轉移有沒有成功洛青承不清楚。
他像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态,恍恍惚惚中怎麼也睜不開眼。
牧潇的罵聲随着風聲不斷傳進他的耳朵。
“說了不準談戀愛結婚卻搞求偶派隊,條約是一條也記不住!這雙手也别要了!”
我的手與你又有什麼關系。
“你一個窮beta真以為誰會真心愛你!”
真心愛了還麻煩,逢場作戲多好,大家都爽。
“被人耍了還幫人家數錢!”
數錢的是我好嗎。
“帶他們來我墳頭說愛你!恨不得在我墳頭生個寶寶!很享受被這麼多信息素腌制是嗎!!再敢我就.......”
不用再敢,你已經從墳裡爬起來了,哈哈哈。
與此同時牧潇身上不停的傳出警報,那種滴滴的急促聲仿佛是洛青承的生命倒計時。
“死人都給你們氣活了!你滿意了!咳咳咳!”
當然,你話怎麼變多了,讓我好累。
鮮血從洛青承的指尖滴在牧潇身上,兩個人的襯衫上綻放出豔麗奪目的玫瑰,隻是他們盛開的玫瑰沒有香味,是濃濃的腥味。
一個與牧潇戴着同樣檀珠的男子出現,警告聲就是來自他們腕上的檀珠。
針頭疾馳刺入牧潇的血管,冰涼的液體流入身體。
男子叫王烽是牧潇的私人助理,他從出現到收起空針管都很冷靜,“牧總您.......這裡交給我。”
王烽接過洛青承,在觸到滾燙的牧潇便明白了一切。
牧潇轉身,“嘔..........”
.
病床上,纏着紗布的洛青承被傷口痛醒,眼前是空白的天花闆,天光灑進窗内斜在牆面。
他還活着。
洛青承:系統,孕期體感轉移成功了嗎?
【系統】:和你的手術一樣成功,确定他就是你寶寶的父親。
可是,為什麼想不起發生關系的那夜?
為了得到這個結果換來一身傷,再想換擋已經不可能。
洛青承深深呼吸一口氣,能清晰的感受到病房遺留下的消毒水味道,不再是變了味的胸悶惡心。
他甚至能聞到床頭櫃上紅蘋果的香甜。
寶寶是兩個人共同創造的,一個人承受孕激素風暴多沒意思,不公平。
牧潇,這是你應該承受的。
房門被推開,走來一名中年男醫生和一名年輕助手。
醫生的目光與洛青承交彙,眼神裡有疲憊和洛青承看不懂的惋惜。
對面牆上的電視被摁開,助手忙着換輸液瓶。
電視裡傳出痛苦的嗚咽,洛青承仔細看才發現是喬佈一,不知什麼原因他蜷縮在手術室門口,疼痛使他鬓角青筋凸起,咬着牙忍受着,好像有無數螞蟻在啃噬他的身體,一雙黑色鞋頭踩在他頭頂上方。
“還想接近他嗎?”
這個聲音嘶啞平緩,但洛青承還是聽的很清楚,是牧潇的聲音。
地上的大喬張口無聲,隻好努力搖頭。
牧潇的聲音仿佛置身事外,“你是自由的,沒人逼你。”
大喬眼角的淚水滴在光滑的地磚,柔軟敗給了堅硬。
牧潇繼續說:“至于你和他的孩子,我會培養出一顆樹,或許有緣将來你還能吃到樹上結的果子。”
大喬付諸一切,隻說出最後兩個字:“謝謝。”
屏幕陷入黑暗。洛青承震驚不已,牧潇口中的他......
牧潇以禮貌暴虐的方式替他趕走了大喬,這不失為一件好事。
但洛青承心裡沉甸甸的,好像被羞辱的不止大喬,還有他。
恍惚間,愕然發現自己沒有穿褲子,光溜溜的雙腿被助手擡在腿架上,腹部隻蓋了一張一次性的藍色醫用紙。
也就是這個動作,洛青承才意識到自己睡的不是病床,是手術床。
“你們要做什麼?”洛青承想拿下高擡的雙腿,卻已經被卡住,用力之下,身上和雙手的傷口驟然撕裂,疼得他又倒下去。
“你們要對我做什麼,總要告訴我!”
醫生一手拿着産鉗夾,滿臉喪失醫德的忏悔,“洛先生對不起,牧總吩咐過,當你醒來給你看完這個視頻後,就要幫你把流産手術做了。”
流産手術?!
牧潇!王八蛋!
“等等醫生!麻醉藥都不打嗎?”洛青承想阻止醫生,慌亂之中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系統】:流産手術做了你就死定了,打沒打麻藥是重點嗎!
死亡的恐怖竟然會讓人降智。不,我是在拖延時間!系統換擋!
【系統】:換擋失敗。
又是必須要經曆的劇情?真是會必須!
洛青承連忙叫住醫生,“牧潇為什麼不來當面對我說?”
他的瞳孔倒映着寒光逼人的産鉗夾。
讓病患不明不白失去寶寶,特别還是Beta,這不是醫生的初心,雖然他是牧潇的私人醫生,但還是盡量讓他的病人知道真相。
“牧總遭人暗算全身被炸傷,那個人就是你吧。”
洛青承驟然僵住,雙唇緊抿,算是默認。
“但牧總念着你給他上墳的誠心不計前嫌把你從壞人手裡救回來,牧總說了,他不要你的命,但父債子還,你隻要在不打麻藥的情況下做完流産手術,他和你的恩恩怨怨就此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