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此,師徒兩人徐徐走到河邊,兜兜轉轉,再次回到這裡。
而對面,便是熟悉的素淨山。
眼見素淨山在此,花煙寒未免想起紀無淩,便是低頭摸索腰間的紅繩是否還在,竟恰好看到白墜發了光。
“阿鸢......亮了,這這珍珠亮了!”
兩人擡眸,互望一眼,悄然屏住呼吸,捂住嘴巴。
河邊之中,人群不多,路過之人,皆是可疑之人。
師徒二人皆是玄修門人,作為間諜小蜚必定認得他們臉面。至于小蜚會僞裝成何模樣,他們一概不知。
想要捉他,必是他們不能露面。如此一來,也隻有一法。
兩人放輕腳步,移到石頭之後,花煙寒悄聲說:
“他拿了靈球便是為靈氣而來,如一個沒有生命的東西擁有衆多靈氣,那便是能夠吸引小蜚的注意。”
“師父的意思是幻象?”
“沒錯。”
他們的不遠處豎立一塊大石,花煙寒揮手放出靈氣十足的幻象,且在四周布下陷阱。
片刻之後,一位身着樸素藍衣的男子,停落在石頭前。
“師父,我看見了,是小蜚,他停下來了。”
小蜚步步逼近石頭,正到陷阱之際,小蜚竟停下腳步。
師徒二人皆咽了口水。
小蜚生性多疑,愣是仔細觀察四周,發現其中蹊跷之處。
眼見即将中計,小蜚拔腿便跑。
“阿鸢,攔住他!”
随着話音落下,花煙寒飛身落在小蜚眼前。
“你最好把靈球拿來。”面對毫無内力的小蜚,花煙寒甚是看低他,“不然,死得人便是你。”
小蜚陰陰一笑,竟是出其不意向花煙寒撒出一團白粉,眨眼之際,小蜚不見蹤迹。
花煙寒四周張望,不見人影之時,隻聽柏鸢在遠處呼喚。
“師父,師父,在這,在這......”
花煙寒抹去白煙,眼見大樹下,小蜚正被柏鸢擒拿坐于□□。
可花煙寒隻感不對勁,方才小蜚撒出白粉之時,不像是毫無内力之人,莫不是他已吸收他人靈氣,出來作祟了。
想到此處,花煙寒還未來得及提醒柏鸢,便見被壓在身下的小蜚雙眼發紅,手掌聚氣,趁柏鸢大意之時,一掌沖向他的胸腔之處。
柏鸢猛地一口黑血吐出,瞬間失了力氣,被推倒在地。
“阿鸢......”花煙寒揮手飄去藍色氣焰,周圍村民晾曬的衣布倏然飄起,纏住小蜚腳踝,至他絆倒在地。
擡眼間,花煙寒已落在小蜚眼前。
“速速交出靈球。”花煙寒沉臉之時,便是英氣大展,眼見小蜚不為所動,便是舉手繼續進攻,竟沒料到此人修煉邪術,散成一團黑氣,飄然不見蹤迹。
該死的!
花煙寒内心憤憤罵道,雖她可追随黑氣捉拿此人,可柏鸢中傷在身,便不可将他扔下。
“師父,我沒事......”
花煙寒扶起柏鸢,拭去他嘴角血液,擔心道:“阿鸢,你可還好?都怪師父,大意了。”
柏鸢強撐着身子站起來,“我沒事,我身子好得很......”言一半,柏鸢腿腳不穩,靠在花煙寒身上,暈了過去。
這是柏鸢第一次受内傷,擔心柏鸢身體,又見素淨山在前,花煙寒隻能将他帶上素淨山之頂。
乘坐葉舟之時,花煙寒替柏鸢療了傷。好在小蜚内力一般,傷及之處隻需修養些時日便好。
花煙寒摸着他的腦袋,才想起柏鸢不過是個一階小弟子,隻是身體強壯了點,至于内力他幾乎沒有。
作為他的師父,竟是忘卻這點還将他帶下山完成任務,想着愧疚,花煙寒便抱緊了他。
“是為師的錯,是為師不知小蜚此人如此陰險狡詐,我不應讓你下山跟随我冒險。”
再次落下這片桃花之地,花煙寒有着不一樣的感覺。雖桃花不減,可這氣息卻變得與衆不同。
花煙寒扶着柏鸢,大氣喘着,沉沉的步伐走至紀無淩屋外。
眼見屋外挂着吊床,花煙寒暫将他置于吊床上曬太陽,便想着進屋喊紀無淩出來幫着将柏鸢擡進屋。
可望着屋内所透出的空氣,卻讓花煙寒陰陰發怵。
“紀公子?”
“紀無淩......”
此處一片寂靜,唯有鞋底踩葉聲。
“紀無淩,你要是在的話,出個聲好不好,你這樣怪吓人的。”花煙寒逐步靠近屋子。
“如果是見我來此怕跟你打架,你可以直說……不過,我花煙寒今日來此,不是找你尋戰……”
花煙寒腳步踏至門前,嗓子如入了針刺一般,甚是話道不出一句,竟是看到紀無淩躺在血泊之中,昏迷不醒。
花煙寒趕着跑進屋卻被門檻所絆倒,跪爬着到他身邊,才從喉中喊出聲。
“紀公子,紀無淩......你,你不要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