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花煙寒喜笑顔開。
“嗯。”
花煙寒踮起腳,朝他臉頰吻了一口,“那我等你,你可不要食言哦。”
紀無淩側目而視,眼裡閃着不易察覺的淚光,艱難點了點頭。
伴随他解開幻境,眼見他們離去的背影,揚起的嘴角倏然落下,随手一揮,他們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
“小蜚啊,你可知死期将至了?”
小蜚别過臉,仍顯不服。
“可惜埋伏了十多年的小魔,竟是最後也要靠靈球來增長靈氣,就此回爐重造倒是個好選擇。”
花煙寒摸着小蜚身子,從他的兜裡找到靈球。
“阿鸢,将他收了。”
“遵命師父。”
柏鸢拿出畫着八卦陣的收魂袋,掐訣念咒。片刻,收魂袋放出一陣白光,将小蜚收了進去。
拿到靈球有收了小魔,花煙寒甚是興奮,回頭朝紀無淩大喊:
“無淩,我完事了!”
本是站在屋外一頭的紀無淩,卻忽然消失不見,寂靜一片。
“紀無淩呢?”
花煙寒走進屋子,卻不見紀無淩蹤影。
柏鸢跟同尋找片刻,越發不對勁。
“師父,怎麼我早上才開的爐火,這會怎麼都沒了柴火?”
聽到屋外柏鸢的疑惑,花煙寒伸手抹了桌面,擡手時,竟是一把灰。
在觀望四周,屋檐上竟是蜘蛛網,還有被白蟻啃食破擺的凳子。
這不對勁。
花煙寒靜下心,竟是發覺周圍空氣凝固,毫無生氣。加上方才他們才從屋裡出來,并不可能生的一桌子灰。
而紀無淩倏然消失不見,便也隻有一種可能,他們入了紀無淩的幻境。
“阿鸢,可還記得無淩所說的幻境?”
“師父,您是說,我們入了紀無淩的幻境?”
“我懷疑。”
“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把我們隔絕在這個世界裡?是想把我們逼死在這裡嗎?”
花煙寒沉思,借着便沖出外頭,朝山崖便走去。
柏鸢屁颠跟在後頭,一位花煙寒想不開,走到懸崖時緊緊抱着她。
“師父,你可别做傻事啊。”
花煙寒怔怔地盯着山下那邊的鬧市,下邊空氣流動,無凝滞之感。
她頓下身子拾起一塊石子,劍指念上口訣,扔到鬧市去。
“哎喲我去,這哪來的破石子。”
一位木匠正扛着木材,忽然被石子攻擊到脖子,大罵一聲。
花煙寒拍拍手上灰塵,總結道:“紀無淩這是在逼我們離開。”
“師父,為何?”
“為師也道不出為何,可我相信并紀無淩不是壞人,也不會逼死我們。”
她想起方才紀無淩那一番話,便是讓她等着他。
“走吧,我們先下山,跟長老們彙報小蜚已被抓到,再來尋紀無淩。”
說着,花煙寒露出自己不易察覺的笑容。
昨夜,她趴在羅漢桌上睡去,隐隐約約感覺有人靠近,便是放緩呼吸,裝睡得深沉。不料紀無淩竟說了愛慕于她的言語,甚至主動吻上一口。
為了不露餡自己沒睡着,花煙寒愣是緊閉雙眼,竟是在親吻中不自覺睡了過去。
一想到紀無淩的心被自己所觸動,花煙寒甚是激動萬分,此次下山便是等他來尋自己。
而一位男子送女子簪子,更是意味男子動了心,她終于要迎來真正的春天了。
柏鸢撓頭問:“師父,這都被紀無淩趕走了,您為何還笑得出來?”
花煙寒嘟嘴吸着兩邊臉頰,将兩邊臉的肉凹了進去,“嗯?我笑了嗎?”
“對啊。”
“沒有呀……”
“明明就笑了……”
“明明就沒有!”
“……”
兩人走至山腰,出了幻境。
“阿鸢,下山我要吃紅燒肉,還要來好幾碗湯面......”花煙寒朝着走在後頭的柏鸢說,“我猜你這小饞貓肯定要糖醋排骨,白切雞,大雞腿......”
“你怎麼突然這麼安靜了,你說你偷偷藏了銀兩,是不是該請客了!”
後頭柏鸢一聲不吭。
“我說,别一說請客你就裝死……”花煙寒回頭時,竟是一雙黑色鑲嵌金絲的鞋子落在她的面前。
“原來是你,花煙寒。”
聞聲,甚是熟悉,更是不好預感。花煙寒緩緩擡眸,竟是前幾日從他手中搶過尋鑒骨的紀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