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檀騰空而起,一掌攻掉陣地上方的保護罩。
十年來,他無時無刻都在為這一刻做準備,區區保護罩,根本不在話下。
四周雷厲風飛,刮起周圍雜草殘枝。紀檀雙手結印,口念咒語,一股強大雷電之力從天而降,劈于陣法之中。
正值陣法将破,一股紫光倏然閃來,打斷紀檀。
紀檀怒目而視,竟是看到清境,沖于他面前,一掌将他推開。
紀檀大怒,“清境,十年了,我該找回屬于我的魔皇之力,你啊,可别傷了這寶貴的紀無淩。”
清境漠視,劍指掐訣,便在此時,素淨山埋伏的魔人猛然湧上清境。
花景閃于清境身前,喚出防禦,“師父,這裡由我來對付……”
驟然,黑氣湧來,清境攤掌,将其破于空中。
他沖向紀檀,掌心朝上,喚出一股強大的吸力,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将紀檀吸入于内。
“毀滅魔皇之力,是玄修門的任務,你這魔人,最好不要惹是生非!魔皇之力若是掌控世間,何是你我能控制的!”
紀檀狂笑,“我紀檀從一出生,為的不過就這股邪惡之力把控,難不成我還要讓給你?”
清境收掌,成百上千枝箭集于他身後,目光沉怒,萬箭齊發。
兩人猛烈進攻,黑紫煙氣不斷回蕩于山間,電閃雷鳴,滂沱大雨,兩人激烈對抗。
紀檀十年來修為大增,終是看出漩渦破綻,瞬間溜出,便是一手擒住花景,威脅清境。
“據我所知,你的一個徒兒,十年前因為紀無淩死去,從此一夜白發,消失于人世間。”
他的魔掌掐住花景,“而如今,你隻剩下這得意門生,難不成,也要死在我手下?”
“師父,花景之命抵不過天下大事,定是不要被魔人威脅,壞了大事。”
紀檀一掌落于花景胸前,目光恨恨盯住清境。
“如何,要他死?還是解開封印?”
“師父,不必救我,大局為重……”
清境蹙眉,不為所動,倏然紀檀一掌,改變方向,攻于已接近脆弱狀态的封印。
“隻要你把徒兒還給我,封印随你開。”
聞言,紀檀挑眉。他甚是不信,随即朝他心窩,攻了一拳,猛然,花景口吐鮮血。
花景眼神,從未離開清境。雙手藏于身後掐訣,趁紀檀放松時,同他微微壓眉向清境會意,悄然放出鐵鍊。
騰空于陣法之上的紀檀,忽感四肢被一股力氣所扯,緊接天旋地轉,掙紮于其中,猛然發現自己四肢皆被纏上鐵鍊。
他竟是被師徒兩人做了戲!
他憤怒動彈。
“清境,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還不趕快放了我!”
又見方才手下之人,皆完敗于花景,他急了,四處尋找廖宇身影。
忽而,便見藏于樹後的柳妤,歪嘴一笑。
柳妤這個女人,他可太了解了。若是沒了他的增功丸,在玄修門,必是活不下去。
又見廖宇持着小刀别在她脖子前,他放松了心态,呵呵一笑。
“清境啊,有時候,人并非自強便是好事,能不能收攏人心,也是一種技巧。”
清境與花景同時掐訣,鐵鍊再次收緊,驟然一股拉扯感集于紀檀身上。
正當師徒二人準備将紀檀綁于山間,運氣一般,卻未料鐵鍊無端斷裂。
斷開的鐵鍊,氣勢之大,将他們往外彈開,撞于四周山石。
花景摔落懸崖峭壁,腰肢植入尖銳石面,仰面朝天,痛感落滿全身,動彈不得。
清境一手撐于石塊,懸空于山腰。
紀檀趁機起身,快速破開封印,雷電交加,聚成一股黑色漩渦,封印炸開,湧出金光,沖于上天。
沉寂十年的紀無淩,從中飛出,一身黑衣,落于素淨山之巅,邪魅俯瞰,眨眼之間,不見蹤迹。
清境後腳而來,眼睜睜看着紀無淩沖破封印,消失不見。
“十年,整整十年,我紀檀等的就是這一天。”他低沉幽怖的笑聲,染于整座素淨山,對清境陰恻恻而道:
“你可還不知道吧,我可是幫了你。”
清境立眉瞪眼,攤掌又是一拳攻于紀檀胸口,不料紀檀手疾眼快,一手抓于他手腕。
兩股力氣對抗于身前,紀檀慢條斯理道:
“或許你還在恨我當年屠殺柳府,使柳府後繼無人,可你錯了,我紀檀今日之舉,可是保住了柳府血脈呐……”
清境壓眉,并未多言,聚氣于手掌,将紀檀擺脫。
“今日,我紀檀可不屑于與你打架。”
蓦然,紀檀一溜煙,不見蹤影。
清境方想追随而去,卻發現花景被刺于石尖上,流血不止,甚是危險。
“花景!”
清境速速将他救起,放于平整草地。
花景臉色蒼白,痛苦難耐。
眼見此狀,柳妤躲于樹後,抖着身子,回想方才自己将他們鐵鍊打破之事,怕得落淚。
毀滅世間的惡勢力竟被她放出來了……
可她手裡緊緊握着增功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