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應?”寮宇不屑一笑,“你把我當什麼了?”
花煙寒神色不變,淡道:“你如此賣命給紀檀做事,我倒要提醒你一句,世間之道,向來邪不勝正,早日回頭,也是對你的福報。”
“呵。”寮宇透出蔑視,“如今日你是想說這事,免談。而且,你貌似忘了,你偷入魔界一事,尊主若是知道了,會如何?”
柳妤怕自己是内應一事被紀檀所知,怕性命不保,急忙道:“寮宇,你可千萬别說,請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拉開花煙寒,走到寮宇面前,“我們不逼你做任何事,隻要你不出賣我們,一切都好。”
寮宇冷笑一聲,“怎麼,難不成你除了要拿解藥還有别的事情要做?”
柳妤吞吞吐吐道:“這倒也不是......”
“不是最好,如今解藥已拿,速速回你的玄修門去,小心哪日我心情不好,将你供出來,沒了命。”寮宇語氣愈發輕緩,卻含着陰森。
“一個能有想着要報答恩情的人,我相信他并非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花煙寒拍拍他的肩膀。
“你什麼意思?”寮宇冷眼,移步躲開她的手。
“這些年,你也見過紀檀濫殺無辜的場面,更何況還親眼所見心愛之人還被活活燒死。”
蓦然,阿靜被紀檀活活燒死畫面,再一次浮現在寮宇的面前。
“可你為何不曾想過,去找紀檀報仇?報答之恩和殺人之仇,你是完全分不清阿。”
倏然一把劍夾到花煙寒肩膀上,他怒目圓睜,“你是如何知道這些事的!”
當年,花煙寒跟紀無淩一起時,聊到寮宇,紀無淩便是把他所知的全部告訴花煙寒。那時,花煙寒不解,為何寮宇心愛之人被紀檀活活燒死在眼前,他竟是從未産生過怨恨,更是依舊賣命為紀檀做事。
紀無淩說,人各有所命,莫要勸他人,介入因果,他人自有他人劫,何必苦苦相逼。
紀無淩這般話語,花煙寒牢牢記在内心。她一直都知道寮宇的過往,包括為何要偷偷給柳妤解藥,這都是說明,寮宇從未在當年阿靜被燒死一事中走出。
花煙寒微擡下巴,淡道:“關于你的事,我知道得多了。可你為何這般一根筋,竟是分不清恩仇!”
架在花煙寒肩上的劍愈發沉重,“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說過了,做我的内應。”
“不可能!”
“紀檀肯定跟你說過,恩是恩,仇是仇,讓你不要将兩者搞混,對吧。”架在花煙寒身上的劍微微一顫,“他還說,阿靜的死是因為壞了規矩,所以才死的。可你為何不曾想過這規矩到底是誰定的?若沒有這規矩阿靜是不是便可免于一死?”
“閉嘴......”
“可你不願面對的,不就是紀檀既是你的恩人又是仇人嗎?你覺得在天之靈的阿靜,還會喜歡你這樣沒擔當的懦夫嗎?你不過隻想尋求一片可以随心所欲的處境罷了,什麼恩情,皆是狗屁。”
“閉嘴!”寮宇怒吼。
“你越是感到憤怒更是說明我戳到你的痛處,我給你時間,你好好想一下,是要繼續在紀檀身邊幫他做事,毀滅世間,作惡多端,還是跟随我們玄修門,毀滅魔皇之力,替阿靜報仇,享受天下太平。而不是淪為紀檀的殺人劍。”
寮宇怒紅了眼眶,手上的劍愣是無法刺下,咬牙切齒凝視着讓他動了心思的花煙寒。
“你就不怕我出賣你。”
“沒什麼好怕的,我如今一身功夫,随時随地逃出魔界。”她側眼撇過一眼柳妤,“至于她?不過是我從小到大的敵對,死了對我來說倒是好處。”
“花煙寒,你......”
寮宇收劍,“我的命是尊主撿來的,自當也是他的人。”他抽回劍,轉身離去。
柳妤氣急敗壞,“花煙寒你竟然想我死?”
“怎麼,你不也挺想我死的嗎?你敢說你從未想讓我失了性命?”
換做以前,柳妤自然面不改色說出與她争辯,可如今,她不敢,轉移話題道:“那你就不擔心那人真的不回頭,反而倒咬你一口?”
“不怕。”花煙寒提起茶壺正倒茶水時才發現沒了茶水,“你這柳妤還是一頭水牛。”
柳妤搶過茶壺,“我這裡不歡迎你,你走。”
“我看是要你走吧?”花煙寒打開藥罐拿出藥丸,在柳妤開口時将其彈入她喉中,伴随她的吞咽,吃了下去。
柳妤瞬間喘不過氣,直拍胸脯,“花煙寒,你給我吃了什麼!”
“解藥吃了,你該回玄修門了。”
什麼回玄修門,柳妤才不回。說好的出來輔佐花煙寒做内應,怎能被她說走就走,豈不是很沒面子。
“要走你走,我柳妤任務還沒完成呢。”
“剩下的交給我就好。”
柳妤啧啧一聲,“莫不是你想搶功勞?不然怎麼一直趕我走?該不該說你這花煙寒就是這樣一副清高嘴臉,最讓我不舒服。”
柳府大仇未報,怎能甘心離去!
“既然如此,作為内應的你,應該接近紀檀,打聽密洞如何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