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哭了?可是被紀檀折磨得難受?”花煙寒上前拍拍他肩膀,“不要害怕,阿煙正在想辦法把你身上的邪術去了。”
紀無淩胸前的傷口,那破了洞的衣服裡,隻有草率的上藥痕迹,花煙寒鼻子一酸,甚是心痛,一手頓在他傷口處,不知如何是好。
她不能為他療傷,也不能帶他走。她如今才明白他的痛苦,為何他的一生是如此的身不由己?
“阿淩......”花煙寒眼淚大顆掉落,“等我開啟密洞,你便能和以前一樣自由了,不再遭受這些痛苦,我也會一輩子愛你。”
紀無淩聽不清花煙寒的話語,隻看到她淚落衣襟,不由得心疼,更恨自己的無能,便是眉間緊皺,眼淚随之落下。
可他想掙脫紀檀的咒術并非容易。這些天來,他雖在黑暗處掙紮,可由于五感被封他很難覺醒,直至今日眼中被撒入的粉塵所刺激,才擁有了視線。
可他卻隻能看,不能說不能言,極為痛苦。
激動之下,紀無淩體内魔皇之力開始翻湧,他想嘗試用魔皇之力反抗紀檀的邪術,可在紀檀的祭祀台上,一個裝了黑土和紀無淩血液的土罐中,兩股煙氣不斷相殺糾纏。紀無淩的血液受到詛咒,難以抵抗得過邪術。
倏然湧起的血液被黑土一蓋而下,滅了神氣,反而成了掌控紀無淩的存在。
眼見紀無淩神情不對,花煙寒擡手摸摸他的臉頰,“阿淩,你可還好?”
紀無淩感知自身已無法控制,想轉身離開,身子卻完全不聽使喚,直到花煙寒的手落在他的臉上,驟然黑瞳變紅,一手掐在花煙寒勃上,将她頂在樹枝上。
花煙寒拽住紀無淩的手臂,難以掙脫。
她知道,紀無淩還有一絲意識,他還是紀無淩,她舍不得動用内力傷他。
“阿淩,你看看,我是誰,我是阿煙阿.......”
紀無淩豎眉,失了控越發大力。
她不能傷他,更是要用自己讓他清醒。
在他不斷加大力度之下,花煙寒臉色瞥紅,眼淚不斷留下,眼神透出的痛苦,卻被他漠視。她緊緊摳住他的手背。忽而,花煙寒臉上掉落的淚珠,滴在他的手上。
一顆滾燙似火的淚水宛如落在寒風冰面處,一火融開冰層。紀無淩手間一顫,眼瞳忽而一黑,便是見自己一手掐在花煙寒脖子上,驚得松手,惶恐之時,不敢再面對她,大步離去。
“阿淩......阿淩......”
花煙寒跪坐于地,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再次模糊了視線。
紀無淩大喘着氣,離開淩香閣,回到紀檀給他安置的黑屋。坐于黑屋中,紀無淩抖着方才對花煙寒做出差點要了她命的手,狠狠一錘,落在牆面。
糙牆破了他的肉皮,鮮血沾于牆面,可他頓然一愣。
這些天,他從未有觸感,盡管今日一刀捅入他的胸腔,也毫無感覺,可為何之時,他感到皮破血流的痛楚?
回想起方才,紀無淩隐約看到花煙寒落下的淚水滴在他的手背上,也便是那一刻開始,他醒了過來,遏制住殺了花煙寒的念頭。
他不禁嘴角一勾。
正閣中,喬钰的嬌聲嬌氣回蕩于裡頭,她被紀檀擁在懷中,“尊主,你怎麼比大王還壞......”
紀檀湊近她的耳邊,“那你說,你們大王厲不厲害。”
喬钰羞紅了臉,故意扭開自身子,“尊主怎能問喬钰這般話,在下都還沒嘗試過尊主您......您讓喬钰該如何回答?”
紀檀樂呵起來,好久沒見這般令他心動的女子,更何況還是紀無淩的珍藏女子,一下便來了感覺。“那就讓你試試本尊主的樂趣,”
“啊——”驟然喬钰大叫一聲,大驚失色,指着一邊的桌子下,“那,那有東西!”
紀檀跟随視線望去,“什麼東西?”他放下喬钰攤掌走去。
喬钰趕緊從兜裡掏出一把刀子,随後指着另一個方向,驚恐道:“這,這還有!是,是老鼠!”喬钰尖叫着,舉起刀子朝老鼠桶去,不料老鼠身子靈活,眨眼便躲開。
“那,那......”另一隻老鼠朝着紀檀奔去,紀檀一掌攻死老鼠,而等他轉身之時,喬钰的刀子蓦然刺他而來,紮在他的手臂上,瞬間血流不止。
喬钰驚慌,“尊,尊主,喬钰不是故意的。”她趕緊拿出手帕包了起來,“是喬钰愚蠢,竟是将刀子插入您手中,放走了老鼠......”她不禁哭了起來。
美人落淚,再有鋼鐵般的心,如碰棉花,紀檀心中軟綿綿,安慰着:“區區小傷,不必傷心。”
“這怎麼能說是小傷呢,都流血了,都怪喬钰。”喬钰将他的血液引到手帕上,“尊主,您的衣服也髒了,不如脫下來,喬钰幫您洗一洗。”
面對美人之言,哪有不從,紀檀端倪着她脫下外衣,在喬钰拿着衣服出門時,猛然将她抱起扔到床上。
“良辰美景,洗衣多無趣,不如讓本王舒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