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姐姐,钰姐姐……”花煙寒随她倒下之勢,跪地托住她,“钰姐姐,你可還好?”
“阿煙,損我一命無礙,能救大王,已是足以,喬钰這一生能夠遇見大王,是最幸福的時刻……”
紀檀揮手抽劍,劍脫喬钰身軀,又是一灘鮮血噴湧而出,隻身後倒。花煙寒伸手拉她,卻隻擦到指尖,便眼睜睜見她到地。
“钰姐姐……”
“下賤之女,我就知道送上門來的,沒安好心。”紀檀桀桀大笑,盯着黑雞,控劍一刀殺了它。
“紀檀,你住手!”
“住手?你有什麼本領叫我住手?哦對了,十年來,這還是第一次見面吧?”他皮笑肉不笑道:
“這十年來,嘗遍人間疾苦,被愛人背叛,死了徒兒,入了魔道,真是坎坷不平的一生呐。如今,入了魔,為何不考慮考慮,加入我紀檀?”
“我呸!”花煙寒朝他吐了口水,“當年阿鸢的死,誤會紀無淩一事全是你的計謀。你故意讓廖宇假裝紀無淩,在我眼前殺了阿鸢,好讓我生恨,把紀無淩推入封印之中。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要的就是十年後,被魔皇之力控制的紀無淩。可是你萬萬沒想到,紀無淩早已與魔皇之力融為一體,更是能控制它,讓你大失所望。”
“可又如何呢?紀無淩從小就被我植入咒術,如今這咒術已成,他就算擁有邪惡之力,也無法躲過被控制的命運,而他的一生,終是我紀檀的傀儡!”
“天下之大,從始至終,邪不勝正,我花煙寒定不會讓你得逞。”話音未落,花煙寒攤手将紀檀推出大堂,順勢撒去白粉,沒了紀檀視線,手握喬钰方才給予的小瓶子,跑入洞穴。
可剛踏進,花煙寒卻頓下來,在她面前的,是紀無淩,而他又恢複了紅瞳,身繞金氣,一步一步朝她而來。
“阿淩,我不想傷你,快退回去。”花煙寒緊握雙拳,緊緊攢眉,“阿淩,你可聽到!”
“别喊了,這家夥被我封了五感,聽不到看不到,他隻能在一片虛無之中存活,直到意識模糊,不複存在。”紀檀從後飛來,驟然一爪,掐在花煙寒後勁。
花煙寒身手敏捷,掏出刀子後刺紀檀,他猛然抽手,蹬腿而飛,花煙寒順勢瞬息紀無淩一側,一掌攻推他,轉身飛入洞穴。
紀檀快速念咒,紀無淩雙瞳亮起,跟随花煙寒腳步忘裡去。他得意放笑,“沒有黑雞的血,就憑你區區小魔,想破了我的屏障,給了命都不足以。”
花煙寒快速掏出瓶子,高束的馬尾發絲驟然飛起,手臂猛然被一股強大力量所控動彈不得,回頭一望,紀無淩冷冷站在後方。
方才他分明有了意識,突然間被紀檀再次加強了咒術,紀無淩的意識再一次敗了。
“這一次,不管死活,我定要和你拼了!”
花煙寒雙目赤紅,黑色圍繞身旁,喚起一旁木棍,如同她的月笛劍,一招一式,朝紀無淩而去。
紀無淩身姿矯健,歪頭躲過,擡手頂住,而他如同感覺自身領地被侵犯,在與花煙寒對峙之間,悄然生猛,伴随他悶吼一聲,花煙寒胸腔如穿劍般的痛處,口吐鮮血,敗落在地。
“阿淩……”她捂着胸口,口中鮮血不斷,她不想敗,可面對魔皇之力,何是常人能及。
不。就算是死,也要把紀檀的屏障給破了。
她扶牆起身,看着紀無淩背後的祭祀台,有了明确的目标。
打紀無淩不是明智的選擇,要的是,躲過他,滅屏障。
可當她踉踉跄跄起身,站穩瞬間,悄然雙腳被黑繩所綁,驟然身體落空,宛如一條被戲弄的繩索,整人趴在地上,任由紀無淩所控,強制拉出洞門。
在離去祭祀台的洞口中,花煙寒十指緊緊摳住石門邊緣。
她絕對不能失敗,若是這一次出去了,就再也進不來了。
“花煙寒,放棄掙紮吧,你能抵得過魔皇之力嗎?”紀檀聲音在洞穴在隐隐響起。
花煙寒沒得心思理睬她,緊盯祭祀台上的器皿,柳眉緊皺,緊咬嘴唇。
“我……一定……要救……阿淩……”
她觀察到紀無淩手上若隐若現的繩索,用盡力氣擡起一根手指,默念口訣,不斷蓄力于手指尖上。
當她與紀無淩對上眼神時,或許是她死前的幻想,竟是看到紀無淩瞳孔一陣,帶着驚詫望着她。而他手上的繩索,牽得更松了。
千鈞一發之際,花煙寒彈指而去,悄然斷了紀無淩手上捆綁住自己的繩索,懸空的身體猛然墜落,伴随血肉模糊的十指,驟然砸地。
瞬間,紀檀驚了,漆黑的瞳孔盯住紀無淩,更是發現他變化。
這家夥,竟是要醒了!
而花煙寒正爬地接近祭祀台,一怒之下,紀檀攤掌蓄力,雙手聚成黑球,湧入洞中。
花煙寒正是快接近屏障,黑球倏然而來,垂頭不動的紀無淩,邁着沉重的步伐,擋在黑球之前,一陣晃動,洞穴石子漸漸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