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景哥哥相安無事,便是阿煙最大的希望……”
“花,煙,寒!”
話音未落,花煙寒背後傳來一身大喊,底下衆人接連望去,驚了臉色。
“是,柳師姐!!”
“我差點給忘了,柳師姐是不是同大師姐去了魔界?”
“原來她沒死啊,我以為,她死在魔界了……”
也不知柳妤聽力如此之好,竟是被她聽到行人的議論,手指那人,趾高氣昂道:“你敢在說我一句不好,信不信今日我就讓你灰飛煙滅!”
倏然,衆弟子垂眸閉了嘴,甚是不敢大聲呼吸,持劍繼續練功。
轉身,便是看到花煙寒借着花景給她遮擋的身影,偷偷走掉。
“花煙寒,你居然把我抛棄在魔界,讓我自生自滅!”
柳妤這下是真的來報仇的。
花煙寒心有愧疚,卻又不知該如何面對。
那天,她心急着紀無淩的傷勢,又馬不停蹄将喬钰帶回後山入土為安,卻是忘卻還在淩香閣的柳妤。
花煙寒緩緩轉身,溫婉道:“柳妤,實在對不住,那天我确實,把你忘在淩香閣了。”
柳妤倏然黑了臉,雙手抱肩道:“我說過了,我是同你一起去魔界殺紀無淩的,雖然前提我是為了拿到解藥,可後來,我也是助你一臂之力,殺了紀檀!你這般把我忘卻,就有點不講人情了吧?”
想來也奇怪,柳妤何時參與到殺紀檀一事了?自從花煙寒與喬钰謀劃如何殺紀檀時,喬钰便是從不透露她的計劃,更别說柳妤會知道此事。
“那日,我們不過隻是聽喬钰随口一提,自己有辦法拿到紀檀血液,甚是不知喬钰計劃,何來參合一事?”
柳妤冷笑,“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傲自大。你不會真以為隻是喬钰一人之力就能拿到紀檀的血吧?”
“此話怎講?”蓦然,花煙寒急了。若是柳妤早就知道喬钰之計,那為何不勸阻喬钰換個辦法,也不會出現被玷污一事,難不成她真是眼睜睜看着喬钰被……
花煙寒眉心一跳,忍着一股氣,凝視柳妤。
柳妤毫不謙遜,将那夜一事,細細道出。
拿取紀檀之血單憑喬钰一人難以完成,在喬钰左思右想之後,還是找上了柳妤。
喬钰下跪磕頭,讓柳妤絕對要向花煙寒保守此計劃,讓她無論面對何事,定是要咬緊牙根,不能出手相救。
柳妤一開始很不理解,喬钰到底計劃了什麼,竟是這般祈求。
那一夜,喬钰給到柳妤兩隻老鼠,讓她隐去氣息,躲藏于紀檀屋中,在得到她的信号時,将老鼠放出。
柳妤雖厭惡老鼠,可還是忍着惡心,照做。
當她以為喬钰拿到紀檀之血時,便是大功告成,卻沒想到,喬钰竟被紀檀強迫一夜。
躲在屋中櫃子的柳妤捂嘴落淚,她曾想救喬钰,可當她回想起與喬钰之間的約定,她便狠下心靜靜待着。
轉念一想,她是個修煉之人,而喬钰不過是個普通女子,承受如此大的迫害,為何她不能出手相救?
柳妤在開門一瞬,從門縫中看到喬钰被壓制于床上,身子一湧一動,伴随口中發出無法控制的嗚咽,雙眼卻望向裡面的她,似在說着,你千萬不要出來。
面對喬钰的眼神,柳妤頓住開門的手,捂着耳朵,低着頭,聽了整整一夜的哭叫。
“若不是我幫喬钰放了老鼠,你當真以為,紀檀的血那麼容易能夠拿到的?”
“所以說,你親眼目睹喬钰被紀檀……”花煙寒哽咽,“你就這樣看着喬钰被他所欺負,而你卻無動于衷!”
“哪能如何?若是我貿然出去,紀檀知道喬钰計劃,将我們一同殺了,你覺得還能有今日?”柳妤苦笑,“花煙寒,我曾以為十年來你會有所變化,卻沒想到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狂傲自大!
若是你痛惜喬钰被玷污,為何你不親自去拿紀檀的血,救下紀無淩,為何要利用喬钰去救你的心愛之人,而她最後的歸途,卻是一死!”
聞言,花煙寒怔住不動。
“你說我不顧一切,争強好勝,确實,我就是喜歡與你相争,可到頭來,誰願意多付出,又是誰裝傻充愣躲在背後讓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付出最大的代價,更是在背後坐收漁翁之利,最後與愛人長相厮守,到底是誰……”
“夠了!”
花景怒吼一聲,斷了兩人對峙,“大庭廣衆之下,你們這般吵鬧成何體統!”
柳妤不屑一笑,“怎麼,花煙寒這個懦婦,還不準他人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