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沒有留給他緊張或是失望的時間,直截了當地說出真相:“是。上次,降谷開車載着我和萩原追逃犯。那家夥開得飛快,我被颠得暈頭轉向,突然就想起了一些事。”
萩原研二忍俊不禁。“你想到的是我們飙車的那段經曆吧。”
“沒錯。拜那家夥可怕的車速所賜,我想起了不少東西。”松田陣平掰着手指頭開始數,“除了飙車事件,還有‘櫻花爛漫’的班旗,外守一的案件,便利店搶劫案,射擊課上丢失的子彈……”
“松田,真的是你!”伊達航喜出望外。
作為一個無神論者,他本來不應該對此心存幻想,沒想到神明真的回應了他的祈求。
“先别高興得太早,我還不能确定我是不是你們認識的那個松田,因為我的記憶好像不太完整。現在,我要跟你們核對一下基本信息。”
松田陣平坐在黑暗中,冷靜地開始自述:“我叫松田陣平,神奈川人,和萩原研二是幼馴染。我在警校認識了伊達航、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三個朋友。畢業以後,我進入機動隊警備第一課工作,擔任爆處班的隊長,職務是巡查部長。”
伊達航懸着的心一點一點地落了下來。“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任何問題。”
萩原研二不死心地問道:“隻是幼馴染嗎?”
伊達航心想,因為你們兩個是在24歲那年開始交往的啊,22歲的你們當然隻是幼馴染的關系。
“我們不隻是幼馴染,也是最好的朋友。”松田陣平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難道不是嗎?”
看樣子,小陣平還是沒想起我們是交往了兩年的戀人。
萩原研二心中有點失落,但很快又打起了精神——現在這個情況已經比之前好多了,反正來日方長,總會想起來的。
“松田,你為什麼變成了22歲?”伊達航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你和現在的我們相差了整整8歲。”
“我也不清楚。”松田陣平聳了聳肩,“我的記憶隻停留在剛畢業那會,其他的事我都不知道。如果我沒記錯,你們認識的那位松田應該是殉職了?”
“是的。”萩原研二的聲音低了下去。
松田陣平皺了皺眉。“但我沒有這件事的相關記憶。所以我到底是不是他?”
三人相對無言,一時都想不出合理的解釋。
“對了,我的腦子裡出現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系統,我還沒搞明白它到底有什麼用處。”松田陣平想起了那個存在感不強的系統,“它總是發出‘系統故障,正在修複中’的聲音,我懷疑近期的失明、頭痛都和系統故障有關。”
萩原研二和伊達航對視一眼,都感覺非常驚奇。“系統?是類似電腦系統那樣的東西嗎?”
“應該是吧。目前的修複進度是50%,等它修好了,說不定就能找到答案了。”
“你也不早說,害我們擔心了這麼久。”伊達航長出了一口氣,“如果真是因為系統故障導緻的失明,那你的眼睛肯定能恢複正常。”
松田陣平笑了笑,沒有接話。先前他沒将系統的事全盤托出,其實是因為還沒完全和他們兩個建立信任關系。
“還有一件事。”他繼續說道,“頭痛的那天夜裡,我做了一個夢,不知道夢裡的情景到底是我的記憶,還是屬于其他人的。我看到一個金發女人,她長得很像美國的某個女演員,她叫什麼來着?好像是……克麗絲·溫亞德?”
萩原研二聞言一怔。“克麗絲·溫亞德?你确定嗎?”
“應該是。她說的是英語,我聽得不太清楚,隻記得一個出現頻率比較高的單詞。”
“——Proph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