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白天發生了兇殺案的緣故,今晚出來閑逛的人少了很多。”
諸伏景光拿着手電筒,白色的光柱從走廊上掃過,發現了幾個熟悉的身影。“不過,還是有一些急于調查真相的偵探……”
“喂!”松田陣平吼了一聲,“你們幾個,天都黑了還不回去?”
工藤新一轉過身,跟他們打了聲招呼。“松田警官,你們也在這裡啊。”
“大家也是想早點查出兇手,沒想到這麼快就天黑了。”服部平次撓了撓頭,“我們待會就回去。”
“現在,馬上返回自己的房間。”松田陣平的語氣變得嚴厲,“敵人很可能正在尋找下一個目标,而且他們有槍。”
工藤新一已然理解他的言下之意,不得不勸說朋友們:“大家還是先回去吧。”
吉津司從善如流。“好吧,那就早點收工,回去睡覺。”
“隻有我住2号樓,看來隻能自己回去了。”白馬探聳了聳肩。
“你一個人沒關系吧?”服部平次不太放心,“要不要我送你?”
“沒必要。”白馬探說道,“你送完我之後,還不是照樣要獨自回去?”
“反正我們也要巡邏,順便送你回去吧。”諸伏景光開口。
白馬探看了看他們兩人,沒再拒絕。“那就麻煩你們了。”
他心裡有些奇怪——松田陣平是個警察,自願巡邏保護衆人,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旁邊這個面容陌生的男人,應該不是警察吧?普通人遇到這種危險的事,不是應該先想着自保嗎?
“這是我朋友冰室玉竹,他是一名貝斯老師。”松田陣平幫同期編好了理由,“我的兩個同事正在巡視1号樓,我一個人巡視2号樓又不安全……他是空手道黑帶,就自告奮勇來幫忙了。”
“原來如此。”白馬探點頭道,“你們真是辛苦。”
三人往2号樓的方向走去,諸伏景光在最前方,白馬探在中間,松田陣平殿後。
還沒走到2号樓,松田陣平忽然看見一點明亮的紅光在黑暗中飄動,随即對準了白馬探的後腦勺——
“白馬,快趴下!”
他大喊一聲,閃電般飛撲過去,按倒了走在自己前面的人。
“砰!”一發子彈從他們的頭上飛過,釘在了不遠處的牆上。
與此同時,諸伏景光回身掏槍,瞄準了槍聲傳來的方向。
——那家夥藏身的地方很暗,他看不清楚,隻能聽聲辨位,憑借狙擊手多年以來的經驗和直覺開槍。
“砰!砰砰!”
随着諸伏景光連發幾槍,襲擊白馬探的人終于停止了動作。樓上傳來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離他們越來越遠。
“你們還好嗎?”諸伏景光急道,“沒有受傷吧?”
白馬探定了定神,确認自己沒有中槍。“沒事。”
“我也沒事。”松田陣平快速站起身來,“那家夥跑了,快追!”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剛才的狙擊點,可惜還是被對方甩掉了。那人應該相當熟悉這裡的地形,看來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座島上了。
“我剛才确實打中了那個狙擊手。”
諸伏景光端詳着牆角星星點點的血迹,作出判斷:“應該是打到了肩膀的位置。隻要他身上有傷口,想找到他就不難。”
“冰室先生,你不是貝斯老師嗎?”白馬探問道,“請問你為什麼會有槍?而且槍法還挺準。”
“其實……我是一名公安警察。”諸伏景光拿出證件給他看,“我正在執行秘密任務,請你保密。”
“為什麼組織成員會對一個偵探開槍?”松田陣平看向白馬探,“難道你們查到了對組織不利的線索?”
“組織?”白馬探沒聽懂,“什麼組織?”
諸伏景光想起組織已經覆滅的事實,猛然領悟到了什麼。“等等,我好像明白了……白馬君,你的身份很危險!請不要再随意外出了!”
“你是警視總監的兒子,很容易成為犯罪組織的目标——尤其是那些打算和警方鬧得魚死網破的犯罪組織成員。”
“景,你剛才阻止了組織成員的行動,他們接下來可能會找你算賬。”
松田陣平開始擔憂好友的安全。“你之前不是暴露了卧底的身份嗎?新仇舊恨一起算,搞不好他們會轉移目标,直接對付你。”
“沒關系,這樣更好。”諸伏景光無所畏懼地笑了笑。
說實話,他甯願組織殘黨的目标是自己,總好過眼睜睜看着其他手無寸鐵的人遇害。
“怎麼會有槍聲?發生了什麼?”
聽見槍聲的衆人陸續趕到了現場,惶恐不安的情緒再次擴大。“又出現新的受害者了嗎?”
諸伏景光默不作聲地将白馬探拉到了掩體背後,防止對方再被狙擊。
他遙遙看見朝這邊奔來的人群,将自己的手槍藏到了背後。松田陣平心領神會,默契地接過了他從身後遞來的手槍。
“是我開的槍。”松田陣平舉起手槍向各位示意,“我是搜查一課的警察松田陣平,這是我的配槍。剛才有人在高處開槍襲擊白馬,情急之下,我就舉槍反擊了,幸好他沒事。”
“對了,我打中了那個家夥的肩膀。到時請大家留意一下,看看誰的肩膀上有槍傷,就能抓住歹徒了。”
白馬探看了松田陣平一眼,沒有揭穿他。“是的,很感謝這位警官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