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與的眉毛皺了一路，在樓下站了好一會兒：“今晚你去我家住，我去外面住。”

“不用，沒事的，我和姑姑一起睡就好了。”昨晚很好，隻要再堅持今天這一晚就好了。

沈方與歎了一口氣：“聽話，鎖是新換的，很結實，鑰匙隻有那一把，櫃子裡有新被子。”

夏至不是不放心他，她在沈方與家睡姑姑肯定不會同意，又沒辦法解釋原因。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姑姑還在家呢。”夏至朝沈方與笑笑。

沈方與搖搖頭，他還是很不贊同夏至的做法，夏至和這種人待在一起的時間越長風險越大，現在首先要得到保護的應該是她的身心安全。

“我保證，我不會有事的，咱們拉鈎。”夏至伸出手。

沈方與猶豫了一下沒有和她拉鈎，而是伸手和她對了一下拳：“明天，我和夏叔叔都會陪你。”

“我保證，明天一早就告訴我爸。”現在要是讓老夏知道這件事，以他的性格，姑姑那裡一定瞞不住，隻能把姑姑支走後再告訴他。

“有事打我電話。”沈方與隻好妥協。

夏至點點頭，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

今天夏至回家比較晚，一進門就被姑姑拉着問東問西，夏至和姑姑說話順勢撒嬌要她今天晚上還陪着自己睡。

夏至偷偷觀察姑父，他的臉上還是和平常一樣的表情，她暗暗松了口氣。

此時樓道裡飄散着一縷輕煙，沈方與目送夏至進了家門後就一直坐在樓道裡，他平時不抽煙，今天也許是心情不好吧。

夏至今天吃過晚飯就睡了，這幾天一直都沒睡好，她的眼下都染上了烏青。她心裡惦記着姑姑的事，睡覺時還拉着姑姑的手。

也許因為心事繁雜，她又做夢了，夢裡一隻巨大的眼睛追着她，她飛着飛着就飛不動了，又是那根紅色的繩子拖住了她，那隻眼睛順着繩子爬向她，她拼命扇動翅膀，卻聽到一聲脆響。

原來自己是一隻燕子風筝。

那隻眼睛爬到了她身上，她向着地面不停墜落。

夏至猛然從夢中驚醒，看到姑父站在床頭沖她笑。她摸向自己身邊，發現姑姑不知道去哪了，她又立刻摸向枕頭下面......不見了。

“你在找這個嗎？”姑父笑着從背後拿出那把剪刀。

他怎麼會知道？

夏至想喊，可是卻隻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你喊也沒關系，你姑姑睡的可熟了，絕對，不會打擾我們的。”他一邊說着一邊坐在床邊。

夏至想跑，可是四肢都使不上力氣。

“你和她一樣不聽話，”他看着夏至的臉，“我說了要好好待在家，你為什麼每天都去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