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芝還沒有騎過馬,可這時她隻想着趕緊去到徐謹言身邊,扯着繩子扒拉了好幾下才成功坐上馬背。
那馬掙紮的比想象中厲害,但宋月芝不管不顧,拿起剛才扯斷的繩子就往馬兒身上揮。
宋月芝身體僵硬,馬兒跑的飛快,她趴下去狠狠抱住馬兒的脖子才避免了自己被馬甩下來的悲劇。
也好在足夠幸運,一路疾馳也是到了想要去到的地方。
本來還在與燕淩塵糾纏的徐謹言看見宋月芝趴在馬背上沖了過來,她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讓馬停下的時候,心都吊到了嗓子眼上去。
又是擔心又是生氣的。
她會騎馬嗎她就敢自己騎這麼遠的路過來,如果遇上了山崖那又如何是好!
燕淩塵的劍離他的胸口隻半尺,但他另一隻手又被挾制住,他握住劍刃用力一扯将燕淩塵甩開了一些距離,腳步一點,飛身過去将宋月芝從馬上抱了下來。
“宋月芝!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徐謹言第一次這麼生氣地吼宋月芝。
宋月芝不知所措,眼淚沒忍住落了下來,她隻是太擔心他了,而且她又不傻,她本來想的這馬要是實在停不下來,她就趴低身子滾下去,她知道如何卸力,頂多也就是擦破點皮或者扭一下而已。
然而敵人不會給你寒暄的時間,宋月芝看見徐謹言身後的燕淩塵持劍而來。
他的速度快到宋月芝還沒反應過來,劍就已經進入到了徐謹言的後背。
宋月芝接住徐謹言,手環在他背上,感覺到一片濕濡。
宋月芝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别怕,不知道是在讓徐謹言别怕,還是讓自己别怕。
她顫抖着聲音喊出回檔二字,卻沒留意到徐謹言靠在他肩上嘴角上揚。
就在實現開始變得模糊,時間即将回溯之時,她聽到耳邊傳來那人又低又輕的聲音,
“多謝芝芝相救,我已經被捅三回了。”
———
時間回到了三個時辰之前。
可這次,宋月芝沒有急匆匆跑過去敲開徐謹言的房門。
她在自己的房間裡,坐立難安。
直到一聲門被輕叩的聲響,宋月芝知道,是徐謹言過來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起身打開房門,徐謹言穿着單衣站在門外,抱着手臂,
“芝芝能讓我進去嗎?初春微涼,方才我還是翻牆進來的,有些冷到了。”
原本的心慌轉變成無語,好像無論知不知道自己這個秘密,他都是那個喜歡耍賴皮的人。
宋月芝側過身讓徐謹言往屋子裡走去,自己則把門給關上。
剛轉過身呢,就被人抱進懷裡。
溫熱的氣息噴灑着,徐謹言滔滔不絕地講着,試圖争取坦白從寬。
“第一次,我有些生氣,還有些不明所以,于是決定再觀察一下。第二次,芝芝的主動,讓我日思夜想,回味無窮。”
唇上傳來觸感,對方用指腹描繪着宋月芝的唇形。
“但芝芝不想負責,耍完流氓就跑,我便想着,看看芝芝還有什麼花招。第三次……是我大意了,多謝芝芝救命之恩。”
“第四次與第五次,是我故意。我叫徐謹言,我娘是安平長公主,我爹是鎮國将軍。可惜,我的皇舅舅想緻我們一家于死地,迫不得已想出以身作餌的法子。但我的芝芝呀,就像從天而降的勇士一樣,每次都能拯救我。”
徐謹言緩緩将自己的身世道來,他清楚的記得每一次宋月芝回檔前的事情,一開始,他很好奇宋月芝為什麼擁有這麼神奇的能力,但現在,他不好奇了。
宋月芝不願意說,那麼他便不去問,隻是現在,他更擔心另一件事情,他告知了她自己的身份,她還願意和自己在一起嗎,她會害怕嗎。
“隻是芝芝,你會害怕和我在一起嗎?”
宋月芝掙脫開徐謹言的懷抱,徐謹言垂下眼眸,也好,她離自己遠一點,日後那些事情也不會靠近她,她平平安安的就好。
徐謹言隻這樣想着,就覺得難過的不行,他好像已經将宋月芝融進自己的生命裡了,現在又要割舍……
宋月芝從他懷裡出來後,看着對方緩緩垂下的雙手,撲進了徐謹言的懷裡,從他的胸膛前擡起頭,
俏皮地對徐謹言說,
“你完啦,你要愛我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