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雲悅緊鎖着眉頭,她雖是女流之輩,不懂那些權謀劃策的,可她不蠢笨,燕國如若内亂,先出問題的絕對是邊境的城鎮,别國早就已經蠢蠢欲動,蓄勢待發了。
宋月芝握住孫雲悅的手安慰道,“别怕,相信鎮國将軍,相信他領的兵,不會有事的。”
孫雲悅張了張嘴,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鎮國将軍如今在京城,方才還去敲響了登聞鼓,說不定會被皇上軟禁在皇宮裡,更何況,如今帶兵的已經變成了陳世澤,一個酒囊飯袋,孫雲悅絕不相信萬一真的發生了戰亂,他能有什麼作為。
說不定,他還是那個第一個舉手向敵軍投降的人。
陳世澤當初在京城,仗着自己負責京城的兵力就橫行霸道,連帶着自己的兒子也都橫行霸道,強搶民女的事情都不知道做了多少回,可每次都被陳世澤用權擺平。
眼看着時間愈發晚了,宮内也再沒有傳出來别的消息,宋月芝和孫雲悅也不打算繼續等下去了。
左右不過兩三天,一定會有結果的。
徐謹言同宋月芝說過,這次入宮,皇帝絕不會輕易放他們離開,但之後一定會有别的事情發生,隻讓她不要害怕,葉明川不日就會抵達京城,而流月流影以及其他人也都被徐謹言安排在了宋月芝身邊護她周全,宋父宋母那邊也都讓人保護着了,若是真的有戰争,也絕不會發生意外。
果不其然,過了幾天,傳來了新的消息。
這幾日,徐謹言他們一直在宮中不得出去,也沒有别的消息傳來。
原先被軟禁在二皇子府的燕淩塵此刻正帶着兵大搖大擺地往宮中去,身旁跟着兩位面孔奇特的人。
百姓們都緊閉着屋門不敢外出,二皇子這樣的架勢,很明顯就是要帶兵逼宮,也不知道他哪裡調動來的兵力。
百姓們隻能在家中祈禱着,他們不在乎是誰坐上那個位子,隻希望可以在這世上生存下去。
而葉明川此時也來到了京城,敲響了宋月芝家的大門。
将葉明川帶進府中,宋月芝才得知,原來二皇子敢這麼大搖大擺,是因為得到了北狄和東夷的支持,而那陳世澤早就在邊境與北狄接應,隻要二皇子一坐上皇位,就會許給他國用不完的金銀财寶。
宋月芝聽後是一臉無語,見過蠢笨的,沒見過這麼蠢笨的,這不異于與虎謀皮,北狄常年對燕國虎視眈眈,居然在此時倒戈,明眼人看了都知道别有陰謀,可這燕淩塵是毫無知覺,還自以為得到了天大的好處。
“将軍的軍隊已在進京的路上,他們本就因為陳世澤取代了将軍的位置而心懷不滿,但不能因為一己私欲棄邊境百姓不顧,可誰知道陳世澤轉頭就和北狄聯系上了。”
葉明川細細說着,徐謹言交代過他,若是他們被圍困在皇宮,定要帶着他父親的信物去找到他的将士們——那一支戰無不勝,英勇善戰的玄虎軍。
而等他去到寂城,已是一片荒蕪,他以為自己去晚了,正巧一個回來搜尋還有無剩餘百姓的将士看見了他,将他帶離。
原來,玄虎軍早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将民衆撤離到了更遠一些的村莊裡,好在他們撤離及時,就在他們離開寂城的一個時辰之後,北狄就帶着兵打了過來,,跟在北狄領隊身旁的人,正是陳世澤。
玄虎軍留了一部分人在村莊守着,以防北狄兵隊的攻打百姓毫無還手之力,而剩餘的,也都整裝待發,前往京城解救他們的将軍。
在知道玄虎軍還有不過半日就能抵達京城,葉明川蔣和軍隊一同進宮時,宋月芝請求葉明川也帶上自己。
“我也會些許功夫,不會拖你們後腿的。”
宋月芝堅定地對葉明川說,她必須跟過去,先不說她這兩天找到了制作火藥的一些頭緒,摸摸索索做出來了幾個試驗品隻能自己親自用。
更何況,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隻要她在,她也可以及時讓回檔系統回溯時間。
葉明川本想拒絕宋月芝的,宮中危險,好友拜托自己要保護這個心上人的安危,他怎麼的也不能把宋月芝往那混亂的皇宮推,可是看着對方真切的眼神,他也隻能應下。
葉明川不信宋月芝能會多少功夫,隻再三讓宋月芝小心,進到宮内自己不一定能時時刻刻保證她的安全。
天色也像是知道了如今緊繃的氛圍想要再添一抹顔色,灰沉沉的天空雨水要落不落,空氣中似乎還彌漫着血腥味。
宋月芝跟着葉明川,身後是烏泱泱的玄虎軍。
一群人往皇宮去。
可此時宮門早就無人看守,地上橫七扭八地躺着幾巨禁衛軍的屍體。
再往宮内走近,兩股勢力互相纏鬥着。
身後的玄虎軍有人認出來了他們身上的铠甲和不遠處放着的旌旗,朝大家喊道,
“是南蠻的軍隊!”
“還有北狄!”
可那邊打的火熱,堵在了通往大殿的道路上。
玄虎軍們相互對視,眼裡都是憤慨,皇宮已然亂成這個樣子,他們不敢想邊境是否已經大肆開戰,他們隻得沖上前,殺出一條血路,盡早讓事情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