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曾護我愛我!可那是我的孩子!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當你的孩子眼睛都不眨想要取他性命的時候!可曾想過!那是他的表弟!”
燕知遙歇斯底裡的哭喊着,與其說是質問皇帝為何縱容二皇子殺害表兄弟性命,不如說是在質問她的皇兄,為何會如此狠心。
那個曾經護着自己的兄長,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又或許,早在登上這個至高無上的位子的時候,他就已經變的不再像自己的兄長了。
“什麼?謹言還活着?”
上首的燕辭拍案而起,滿是震驚。
可他震驚的不是自己的外甥還活着是一件多好的事情,而是震驚自己的兒子居然這麼沒用,殺個人都不幹淨。
燕知遙看懂了燕辭的表情,心才真的死了,她原先還抱着那麼一絲絲的希望,希望自己的哥哥錯的還不是太離譜。
可現在看來,他已經沒救了,就好像被白蟻啃食過後的樹根,看起來不是那麼嚴重,實則病入膏肓,早就已經爛透了。
而這時,外頭又傳來登聞鼓被敲響的聲音。
咚咚咚,一聲又一聲,振聾發聩。
燕辭按着頭跌坐回龍椅上,這一聲聲的鼓聲,讓他的腦袋更疼了,就好像千萬隻螞蟻在啃食他的腦子。
“快去看!”
燕辭握住了一個硯台往下頭扔去,太監吓得連滾帶爬往外去。
而此刻宮門外,人群中傳來嘈雜的讨論聲。
“這不是長公主的兒子嗎!他還活着!”
“這奄奄一息的,二皇子居然能對自己的表弟下這樣狠的手。”
“太過分了。”
“他們兩個是誰?”
而登聞鼓前,溫祤甯攙扶着虛弱的徐謹言,為了演好這出戲,徐謹言特地服下了兩個時辰内讓人虛弱不堪的藥丸,而年老的溫太傅則一下又一下敲着鼓,擲地有聲。
溫祤甯扶着徐謹言,看着下方的百姓,沉重地開口,
“我原名溫雲初,是當今聖上第三個兒子,我娘被曾經的趙良娣,如今的良嫔害死,聖上知曉此事,卻不曾責罰,在我八歲那年,我被如今的太子推下池子,任憑我怎麼呼救,都無人理會!”
聽見溫祤甯這話一出,百姓嘩然,這等皇家辛秘竟就這樣說了出來,如若真的是說的這樣,太子竟如此心狠手辣,又怎擔當的了這儲君之位!
溫祤甯聲音顫抖,“如果不是溫太傅經過聽見了我的哭喊,冒着欺君之罪,将我從那吃人的地方帶出來,我怕是如今,早已成為了一抹黃土。”
民衆紛紛被感染,看着虛弱的徐謹言和凄慘的溫祤甯也是落下了眼淚,本以為當貴人就可以衣食無憂,怎的還有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
“一派胡言!”
聽下人傳報外頭是溫太傅的時候,燕辭連忙讓太子出去把人帶進來,生怕自己用南蠻的毒藥害死先皇的事情會被洩露。
而等燕淩季走到宮門,卻看見的是那個自己以為永遠消失在世上的弟弟。
“孤何曾推你入井,分明是你自己同下人玩鬧不小心摔倒了池子裡溺水身亡!”
燕淩季連忙否認,總歸沒有的證據,再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隻要自己一口否認,父皇就沒法落自己的罪責。
“皇兄敢做不敢認麼?還是說,看到我站在這裡,你害怕了。”
溫祤甯看着他毫無悔改的神色,咬牙切齒,他永遠不會忘記他們小時候是如何欺淩自己的。
“夠了!随我進去見父皇吧。”
等到宮門再次緊閉,百姓們依舊是讨論紛紛,這場鬧劇,絕不會輕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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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華濃今日閉門不待客,宋月芝同孫雲悅坐在裡頭,聽着丫鬟說着方才宮門外發生的事情。
夫君是在朝中當值,公公也是二品官員,孫雲悅自然也知道朝堂内有多不對勁。
等到宋月芝昨日晚上來找她,告訴自己這些時日先歇業,孫雲悅就知道,有大事要發生了。
而今日二人便在這商量對策。
“我夫君同老爺也讓我這些日子好好待在家裡,不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