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被正夫捉住的外室有何區别!
阿若連牙齒都在打戰,生怕越塵疏撲過來将自己直接活生生撕成兩半——他不想成為家族第一個因為勾引魔神愛人而被殺掉的人啊!
越塵疏眼神冰涼,看着眼前動作緊密親呢的兩人。
少女的身體壓在對面的少年身上,腿貼着少年的腰,白皙的手指緊緊握着少年手腕,密不可分,像什麼交頸摩挲的鹄鳥一般。
他出聲後,少女的眼神短暫地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便繼續回到身下的少年。
——而那少年,頂着一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
趕來的路上,越塵疏腦海中有太多太多要質問沈霜的問題。
她為什麼會有斬魄劍?如何得到的?她究竟從何時便知曉他的魔族身份?之前那些對他的好,都是為了欺騙他嗎……
他腦中思緒紛繁複雜,幾乎是踉踉跄跄地趕到沈霜的位置。
可是看到這幅畫面,他竟然一句也不想問了,腦中隻剩下将那個赝品撕碎的想法。
一股莫名的煩躁充斥着越塵疏的心髒,好像有什麼熊熊燃燒的烈火炙烤着思緒,讓他無法維持自己扮演許久的人設。
他攥了攥手心,勉力擠出個無害笑容,“師姐,放開手吧,你身下那位郎君都喊痛了。”
沈霜看了越塵疏一眼,默默松開。
不知為何,她有種如果不照做對方就會破碎的錯覺。
看了眼抖成篩子的阿若,沈霜取出個定身符貼在他腦門上,動作利落地起身。
“不是身體不适麼,怎得趕到此處來尋我了?”
她走到越塵疏面前,态度泰然自若。
越塵疏黑漆漆的瞳仁盯了她半晌,旋即笑了,“太想念師姐了,所以還是趕來了。”
這話還真是,似曾相識。
沈霜瞥了角落的阿若一眼,這魔族模仿的也算有幾分精髓。
越塵疏微微側身,恰好擋住她看角落處的視線,少年的語氣纏綿悱恻,卻又有種說不出的陰森。
“師姐,若是舍不得我,喚我一聲便是,可别被這不知何處跑來的阿貓阿狗欺騙。”
他側臉看了角落的阿若一眼,“這魔族頂着我的臉,也不知做了些什麼?”
“隻是想騙些東西罷了,也并沒有成功,不必在意。”沈霜擺擺手,“不過他應該有小師叔下落的線索,還有些用處——”
越塵疏不知從哪裡取出來塊帕子,不由分說地握住她的手,順着指尖、骨節、掌心、手腕,一寸一寸細細擦拭。
沈霜本想抽出手,誰料對方力氣大的離譜,愣是被他控住擦了個幹淨才算為止。
擦完後,越塵疏伸出手輕輕取下她肩膀處沾上的一根發絲,“有用那便留着,師姐決定便好。”
沈霜總覺得越塵疏此刻的态度有些說不出的奇怪,但此刻也沒工夫細想。
她蹲下身,拍了怕阿若的面頰,将他從恐懼到幾乎昏厥的狀态中喚醒。
“你們到底把我小師叔藏哪兒了?”
阿若驚恐地看着面前兩人,搖了搖頭,“我、我并不知曉,你那位師叔不是我負責看管的。”
“是嗎?”沈霜抽出霜寒劍,“那留着你也沒有意義了。”
眼看刀劍的寒光就要迫近自己命脈,阿若慌忙叫停:“别!别!我老實交代還不行嗎!”
阿若并不是第一次來到皇宮。
自打蒼酒帶他從魔界出來後,兩人便來到皇城,那時他還并不知曉,蒼酒原來在醞釀着如此大的一個計劃。
皇城百年前便設下禁制,可以成為獨立于各處力量之外的太平城,可任何陣法都需要供給能量的來源。
先前那位大能,用皇城内衆人的壽元作為能量,一個人的壽元供給七年八年沒有多少,一群人積累起來,也能勉力維持。
可就算如此,一群毫無靈力的凡人又能供給得上多少能量。
而這座皇城的統治者,年輕氣盛、野心勃勃,又怎麼能接受自己隻能當一個太平盛世的吉祥物呢?
此刻,宣稱自己能給他帶來無上力量的蒼酒的到來,點燃了這位年輕帝王的心。
他願意付出代價作為交換力量的信物——當然,這代價不能由他付出。
“你們修仙者以為自己是在守衛天下蒼生,或許諸多百姓念着你們的好,可這些身處高位的統治者,背地裡早就想你們全都消失,最好所有權力都彙聚在他們之手。”
“能用你們作為養料,換取他們的權力,這樣無本萬利的好生意沒有人會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