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他毫不在意左翼處的傷痕,鮮血好像更加刺激了這個嗜殺的魔族。
他吹了聲哨子,無數修士的身影從地底緩緩浮現,面無表情地揮劍而來,好似怨靈組成的軍團。
蒼酒嬉笑着,手中操縱着絲線,讓一群修士朝沈霜的方向攻去,“早聽聞沈姑娘胸懷大意,為人最是善良正派,也不知面對着這群昔日的親友你是否下得去手啊?”
沈霜面色沉了下來。
對面的一群修士亡魂中,有幾個熟悉的身影,之前在宗門中還見過,聽說曆練時因故殒命,宗門沒找到他的屍身,隻得建了個衣冠冢以作悼念。
結果這群弟子的亡魂轉眼便出現在蒼酒手中。
沈霜将手中的劍柄越握越緊,冰涼粗糙的花紋将掌心磨的生疼,“你們魔族還真是……死不足惜。”
伴随着最後四個字落下,霜寒劍淩空,朝最後方的蒼酒心口處直直飛去。
從系統處兌換的靈符此刻也派上用場,沈霜動作敏捷地将靈符貼在這群亡魂之上,暫且止住他們的動作。
紅色的血霧突然出現在空中,斬魄劍蓦地在空中顯出身形。
蒼酒見狀,眼中閃出一絲狂喜,“斬魄!”
他黑色的魔氣一分為二,一半化為鎖鍊朝斬魄而去,魔劍隻要未認主,那麼他就還有可能!
黑色魔氣噴湧而出,朝斬魄劍的方向噴湧而出,轉瞬間便被斬魄吸食殆盡,蒼酒更是興奮,将周身靈力更加瘋狂地朝斬魄注入,全然沒注意到結契的光芒并未亮起。
霜寒劍堪堪擦着蒼酒心口而過,将他魔軀刺了個對穿,蒼酒全然不管,依舊全身心投在斬魄身上。
“真是沒想到,這劍你居然沒交給越塵疏。”蒼酒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他本還擔心斬魄已經将越塵疏認主,沒想到劍上半點越塵疏的氣息都沒有。
“既然如此,我便替他笑納了。”
他此行來找沈霜他們便是為了獲得斬魄,現如今見了實物,更是滿心滿眼都是這把傳說中的名品寶劍。
沈霜笑而不答,隻是看着無窮無盡的魔氣被斬魄劍吸食。
“這劍還真是……”輸入了半晌也未見斬魄反應,蒼酒隻得勸慰是這寶劍過于強大,需得更多魔氣才能激活。
沈霜握着霜寒劍,步步走近,蒼酒卻全然沉浸在要獲得斬魄劍的喜悅之中。
直到冰涼的劍鋒抵住他潛藏魔晶的腰腹處,蒼酒才分神看沈霜一眼,語氣輕蔑好似對一隻蝼蟻,“你造成的這些皮肉傷無法傷我根本,不過看你如此老實交出斬魄的份上,留你一命也不是不行。”
“我向來憐香惜玉……”蒼酒的笑容蓦地僵在臉上。
——冰涼的劍鋒穿透他的腰腹。
“你——”他分明用了專門防備修士的軟甲,怎麼會。
蒼酒突然意識到,體内穿過的那把劍,不是沈霜手中的霜寒劍,而是剛剛注入魔力的斬魄。
他低頭看去,果然,斬魄劍上的鎖鍊微微彎曲,像是一個嘲諷的笑臉明晃晃地直面着他。
“怎麼會!”一時間,蒼酒目呲欲裂,“你個修士怎麼會與斬魄劍結契!”
難怪他感受不出!
沈霜将斬魄朝他體内更推進一寸,将他釘在大殿中的圓柱之上,手中冷光閃過,霜寒劍斬斷他半扇骨翼。
蒼酒的冷汗瞬間冒出,臉色慘白如紙,整個人都好似剛從水中撈出。
“你、你……”疼痛固然占據了大腦,但他還是揪住沈霜的衣擺,不可置信地問:“你有魔族血統?”
不然怎麼能說服一把已經堕魔的劍與她一個正統修士結契。
霜寒劍穿過心口,瞪着雙眼的蒼酒身體軟軟倒下,不甘心沈霜并未告訴他任何回答。
擦淨劍上血漬,沈霜将兩把劍都收好,身後傳來越塵疏的聲音,“隻是個分身。”
沈霜回頭,越塵疏正望着她,微垂的幾绺發絲下雙眼思緒不明。
沈霜點點頭表示知道。
“斬魄劍……”越塵疏喉結滾動半晌,才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