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坐在地上,這裡一片漆黑的光明。
“我在看塔裡木,《塔裡木》上面說了,在永遠的永遠,恒久的恒久時刻,會有他桑拿的光出現,這光柔和不傷眼睛,是上帝之光,我問了很久很久,卻得不到上帝之光的回應,他桑拿又告訴了塔裡木,上帝之光是上帝之光,我是我,世人總喜歡把我認成他桑拿,卻不叫我上帝。”
“他覺得自己是上帝。”
路西法的語氣很平靜,哪怕他剛剛被所謂的上帝折磨了一頓回來,但控制不了的失望情緒依然籠罩了他,他知道他不該,但他控制不住。
“是這樣。”
簡的語氣帶點興奮,至少路西法是這樣覺得的,但實際上簡的聲音和語氣都很平靜。
路西法知道自己不該這樣,他對一個人要求太高,但簡是特殊的,這份特殊讓他此刻如此忍受不了。
“他推崇永恒,卻反叛永恒,塔裡木不信上帝之光,隻顧自己,他相信自己是永恒的光。”
“永恒,永恒,永恒啊,他是怎麼出現的。”
“從永遠的永遠,恒久的恒久的盡頭。”
“可書中并沒有說。”
簡不知道路西法說這句話什麼感受,他隻顧自言自語。
“哪怕時光的盡頭沒有意義,可是我就是意義。塔裡木遭禁嫌棄,在被世人嫌棄的時刻,這樣說明,他說他對人不帶感情,他有自我,他有溫柔,他有此刻。”
“不用想這些。”
路西法能夠理解,但他忍受不了開解簡的自己。
“你懂我們需要什麼,路西法,我需要上帝予以仁愛,予以慈悲。”
“這些都是老生常談了。”
簡不懂路西法的拒絕,繼續回應着。
“塔裡木愛自己的美,愛自己的仁慈,愛自己的自由,愛自己的光輝,愛自己的希望,他如此自得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卻忘了人本該慈悲,他的一切行為如此機械化,并不與時空共感,像是時空化的一場戲,明理于一切公式行為,卻并不受賞于高尚的靈魂。出遊的聖徒們厭惡他,厭惡他的行徑,他滑稽可笑的将這偉大的國當成一場異常,并不當作自己的愛。”
“慈悲源于對生命的愛,塔裡木卻沒有對生命的喜愛。”
“上帝就對生命充滿了喜愛?”
簡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路西法的仁慈,他的雙眼依然冰涼如溫寒的水,消磨着一切的慈善和溫柔,他的氣息如此明淨,像是光輝的一場暗夜。
簡觸摸路西法的臉。
路西法低頭,翅膀扇開,他的視線溫和且平靜。
“你需要一場治療,來源于上帝,而不是我的慈悲。”
“慈悲是你的愛?”
“不是,簡,憐憫是我對你的愛。”
簡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說出這句話的路西法,他能夠感覺到自己内心之中什麼東西碎掉了,随着路西法冰寒的聲音,空蕩蕩的一片,像是沒有什麼東西存有。
“你憐憫我?”
“憐憫你對我的迷戀,憐憫你被我誘惑,憐憫你放棄不了我割舍不了我卻又占有我,憐憫你對上帝的愛,受到自己的臣服。”
這段話落下,一切歸于沉寂,空中靜悄悄的,一切都如此安靜。
“你愛上我的什麼?”
“對上帝的忠誠。”
冷厲的手突兀的捏住路西法的下颚,路西法安靜垂目,任由簡把控。
“你喜歡這心靈帶給你的一切,卻并不擁有我的靈魂。”
“别這樣說,簡,你知道是你不擁抱我,我愛你的靈魂,也愛你的永恒。”
這帶着輕蔑的話語似乎沒有着感情,感覺不到的感情似乎在流逝一般,讓簡痛恨自己的偉大。
他撲向路西法,将路西法的雙肩抓住。
“你看看我的臉,看看我的手,哪有昔日的光宇?”
“這是因為你受不了伊甸園的禁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