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鏡遮住了半張臉,但露出的小半截下巴精巧挺秀,更襯得那張微微喘息的唇求歡般開阖,似在索吻。
接吻時口感一定很好,咬起來富有肉感,說不定像比他愛喝的絲襪奶茶還順滑。
他起了探究的心思,若是那張白皙皎白的臉上露出情欲的潮紅……
鄭佩嶼避開明鸾目光,想起今早被妹妹塞進包裡的抑制劑,算了算易感期确實快要到了,不自然地側目咳嗽一聲,大刀金馬的坐姿收斂一點,順便掩住一些别樣。
明鸾怕送得晚了,算是一路撐着傘小跑過來的。
本就白皙的肌膚被冷空氣一刺更為冷凝,套在外面的針織衫保護似的圍着單薄胸膛,胸口還在上下小幅度起伏。
搭在額間的黑發還在一小縷一小縷地往下淌水,滑入白嫩脖頸,濡濕了一小片衣領,他卻顧不得這些趕忙将手中的傘遞給去,縮着腦袋低頭。
鄭佩嶼出聲:“這是?”
“一個女生讓我轉交給你的,她說是你讓她送的傘,但有急事要忙,所以臨時讓我過來。”明鸾體貼地給女生尋了個借口。
鄭佩嶼沒接,探究般歪頭窺伺Beta的漂亮臉蛋。
因對方戴着眼睛,他辨不清那人的神情。而他夾雜着窺探欲的動作引得Beta謹小慎微地後退半步,和剛探出洞穴的倉鼠似的聞到一點風吹草動立馬縮回洞裡。
還挺可愛的。
“謝了。”鄭佩嶼見明鸾退縮的動作,沒敢再逗怕把人吓跑了,“你等會有事嗎,要不一起吃個飯,我請客。”
他晃了晃手中的傘,“就當你給我送傘的報酬。”
“……不了。”明鸾抿唇搖頭,内心是想去的但他覺得還是不要太占人便宜好,明明已經得了一張拍立得,做人不能太貪心,“那我走了,再見。”
“等等,我是不是之前見過你?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這不公平,你知道我的,我卻不知道你的。”
鄭佩嶼伸手拉住明鸾,甫一入手心中暗自驚詫Beta手腕纖細,涼絲絲的觸感很是細膩,像摩挲一塊潤玉。
明鸾被一拽,箍在腕間與之相觸的地方很燙,許是常年運動掌心和指腹帶着些薄繭打磨着肌膚,寬大手掌存在感太過強烈,鐐铐般鎖着盈盈一握的手腕。
明鸾下意識掙了掙,他覺得自己渾身冷得像冰,唯有與對方交握的部分熱得快要燒起來,熱意從腕間一路燙到心底。
很奇怪,明明隻是一個手掌的接觸,酥癢感卻節節攀升,順着手臂爬向全身,有些腿軟,好似感覺到Alpha粗糙的拇指指腹撩撥般摩挲了一下他敏感的肌膚。
明鸾立馬不再動彈了。
被先前一掙,鄭佩嶼也紳士地收回力度,改為虛虛攏着手腕。
明鸾隻消輕輕一動,便能收回手腕,但他沒收。身子軟得過分,似要化為一攤春水。
那塊依戀的方寸肌膚接觸熱意缭繞,輕柔的撫摸宛如溫柔親吻。
從小到大,這是唯一一次與極優Alpha的親密接觸,他臉皮薄,很快便紅了。
似嗔似惱地瞥了眼鄭佩嶼,分明是隐隐向往的,但探索愛情的觸角縮回的速度也快到不可思議。
雨夜送傘已拼盡全部心力,現在明鸾隻想如快到午夜的仙度瑞拉,拽着舞裙裙擺匆匆逃離皇宮,躲回髒兮兮的壁爐安眠,安撫自己受到驚吓的心。
見明鸾一個不樂意的抿唇小動作,鄭佩嶼也不再強求,頗為遺憾地收手。
失落神情在眼角眉梢流露出來,在這張過分俊美的臉上展露,分明誰都很清楚這是一個極優Alpha,不論在何處都是金字塔尖的存在,可見者依舊會心生憐惜,忍不住将所有事物甘願奉上,親手那道撫平微蹙的眉鋒。
察覺到怪異心思的明鸾睜大雙眼,憐惜還未升起,大腦立馬拉響警報,警惕心頓生,情緒激蕩外露導緻外在動作過大,收回的手力度過重,倉促間收回的手竟擦過剛想起身的鄭佩嶼的唇。
一時間……世界安靜了幾秒……
明鸾心重重一跳,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收攏。即便隻是短短零點幾秒的接觸,他卻覺得無比漫長。
Alpha外表灼熱、矯健身軀能看到肌肉卻不過分誇張,可看上去也是硬的,唇的觸感卻很明晰是軟的熱的,柔柔擦過那一小片肌膚,滾燙的鼻息好似還打在指關節處。
冷靜明鸾……冷靜……
不用看他就知道自己的臉早已紅到爆炸,不敢對上Alpha深邃的雙眼,嗫嚅着嘴唇不知作何解釋。
單純隻是一個意外,不是嗎?何況隻是手的一小片皮膚,又不是嘴唇,更不是什麼初吻之類象征貞潔的初次。鄭佩嶼應該不會怪罪吧。
鄭佩嶼的初次還在嗎?像他這樣萬衆矚目的極優Alpha恐怕早就不在了吧。等等,我剛剛在想什麼,竟然在想他會如何吻别人。用什麼?就用剛剛與自己接觸過的那瓣唇嗎?
明鸾愣在原地,腦袋嗡嗡的,能輕易演算龐大數值、連教授都贊歎堪比精密計算機的大腦因加載過度開始冒煙罷工,外在表現便是羞惱到臉頰暈出更為鮮明的绯色。
Alpha再次站了起來,雙手插兜高大身軀朝明鸾這邊傾靠,一個下午揮灑汗水的熱血噴薄,易感期即将到來還未服用抑制劑令他強大氣勢外露隐隐行成一個包圍圈,将懵懂無知闖入其中的Beta罩在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