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高峰地鐵上早就擠滿了上班族根本沒有座位,這節車廂是強冷空氣,狹小的空間不斷壓縮憋悶,仿佛連空氣都是稀薄珍貴的。
稍一偏頭就能感受到從别人嘴裡呼出粘膩惡心的熱氣,每個人臉上都填滿了疲憊,明明是正當朝氣年華的年輕人卻被折磨像一具剝離生氣的行屍走肉。
周圍滿滿當當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明鸾隻能勉強穩住身形,臉色有些難看,他從包裡拿出口罩戴上,避免聞到别人口中呼出的熱氣。
擡頭看去上方代表站點的小紅點又多了一小截,他在心中默數着,從家到公司需要乘坐五站,此時門開了又湧上一波人,明鸾的手死死抓着一旁的欄杆避免被人潮擠下去。
很幸運的當門關閉時他依舊在車廂内,隻不過本就逼仄的地方更是壓縮到極緻隻能踮着腳站立,明鸾整個人被擠到貼着車門,提着的公文包早已變形。他随着地鐵輕微晃動着,閉目放空大腦時他感到有什麼東西貼了上來。
明鸾起初并不在意,因為地鐵内人實在太多了,有肢體接觸實在太正常不過,本想刻意忽略可接下來他就知道這大大超出了正常範圍。
那雙可或許可稱之為“手”的東西先是試探般觸碰,明鸾一個激靈回身望去,身後站着一個戴鴨舌帽塞耳機的男子,手上抓着手機靈活的指頭上下翻閱,明鸾沒想到在這時候會遇到地鐵癡漢,眼鏡後的淩厲眸風狠狠瞪視對方帶着警告的意味。
男子擡頭看了明鸾一眼,挑了挑眉複又低頭去看手機。
自以為警示完畢,明鸾回轉身體,那手察覺明鸾沒有追究的意味竟逐漸大膽起來。周圍很是擁擠,稍微轉身都很困難,被西裝褲包裹短暫接觸空氣微涼,原本還隔着布料莫名有什麼滑膩膩堂而皇之,一下就滑進了。
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遇到這事,明鸾僵在那惱得滿臉羞紅。新聞上播報這類事時他從來不放在心上,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一個三十幾歲的“老男人”會碰到這種事。
冰涼的粘膩在肌膚上纏繞束縛,他想斥責、想憤怒,下一刻被刺激到哆嗦着翻了個白眼。眼鏡被打落在地,他再次發熱開始癢了,融化前理智崩斷的弦隻有一個想法:他快受不了,随便是誰都可以。
觸手是偷偷跟出來潛入明鸾的公文包的,他鑽的時候一開始沒有意識,但處于生長期成長急需大量omega的體.液。近乎本能的,它發現當主人摘下眼鏡後會變得柔軟順從,身上會散發淡雅馥郁的花香,所以趁着明鸾失神時将眼鏡打落,眼鏡即将落地前一刻被它卷起來,好好收納進公文包内。
熟門熟路的淺淺戳弄四處遊走,爬過的地方留下深深淺淺的紅痕和冰涼的黏液,遍布的層層疊疊小吸盤吸力強勁如千萬張柔軟的唇吮吸,很容易留下痕迹有些地方重到深得青紫,在它的锲而不舍下終于找到一處散發着花香的地方,放棄了尋覓決定緻力于開發。滑膩到自身分泌黏液,無需太多潤滑,就能不斷深刻照顧到方方面面每一處細節。
明鸾身上起了層雞皮疙瘩,他整個人貼着地鐵門,門上的玻璃擠壓着他的臉,熱浪一層一層蔓延身體擠壓被迫打開。潛意識中明鸾根本不知道那是觸手,但憑借本能一手撐在門上,一手死死捂着唇防止洩露聲音,涎水抑制不住順着指尖滴落,身體禁不住蜷縮着微微佝偻腰不自覺往下沉。
肆無忌憚的深到難以想象的地方,小腹微微隆起,粗重的呼吸沒透出口罩,霧蒙蒙的熱流向上貼在玻璃門上,所以他也沒發現恍若鏡子般投射而出的周圍人因為奇怪聲音和粘稠水聲向他投來的異樣眼光,Beta發愣地摸着小腹陷入恐慌,顧及着面子隻能隐忍得豔紅的唇都咬破了,明明是被陌生人但又升騰起奇異感覺。
車廂内混雜着各種食物的味道,不知是誰在大早上用章魚小丸子當早餐,且因為時間緊急不顧地鐵内不能吃東西的規則,狠狠咬下一口,在唇齒内爆漿了,多餘的濕乎乎白色粘稠的漿液挂出在空氣中逐漸冷卻,被毫不留情抹去。
不知是誰擠到身邊,明鸾的手被一隻大手抓住,他瞳孔處于失焦狀态,懵懵懂懂的擡眼望去,透過稍微明晰的鏡片,他看到一張愠怒的臉,那是一樽精緻白皙又鬼泣森森的宛若瓷娃娃的臉,泛着陰濕的鬼氣,是一樽以汲取愛意為養料纏繞不休的男鬼。
是明瀾。
明瀾箍住明鸾的手力道很重,不用松開也能想象留下一圈紅痕,他惡狠狠地将腿卡住明鸾逐漸往下滑快要軟倒的身體,以膝蓋承受着他哥整個人的重量,膝蓋上薄薄的布料摩擦而過激惹得明鸾一顫。
明鸾掙紮着想起來,恰在此時車廂一晃他沒了支撐隻能重重坐下将弟弟的腿當作人肉凳子,被自下而上一抵明鸾猶如一架精密嵌合卻使用過度的儀器發出破敗不堪狼狽的報廢聲徹底軟成一攤爛肉。觸手依舊埋入,明鸾拼命忍耐,直到地鐵播報聲傳來,他才發現錯過站,隻能狼狽選擇轉乘。
明瀾感到膝蓋濡濕了一小塊,猶沾着來自哥哥的熱意,“你快坐不住了,腿分開點。”
滿含惡意的,他俯下身柔軟的唇貼着明鸾耳朵,唇尖觸及Beta嫩到不可思議的耳垂,耳垂肉眼可見的泛起绯色,明瀾輕笑一聲,喑啞的,“看來你誰都可以,那為什麼不能是我?我在旁邊看你很久了,你這身版型硬挺的西裝根本遮掩不住你的低賤,自你丈夫死後,每時每刻身上你都散發着一股的浪,而我也是每時每刻都想着你像狗一樣被我壓在身下,我已經渴了很久了。”
明鸾窩在明瀾懷中輕緩地呼吸着,神情空洞茫然,發生的一切都太快令他來不及思考,沒戴眼鏡的雙眼泛着水色大而明亮,純潔幹淨又漂亮,直到最後抖索着手從公文包内掏出眼鏡戴上,等下了地鐵匆匆前往廁所,扣挖而出發現是觸手,漲紅的臉猛然松了一口氣。
明瀾跟在後頭沉默地看着,在明鸾轉乘時立馬貼了上來。
明鸾:“你為什麼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