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在工位上的時候，看着角落裡沒有信号的噪點電視機沉默。

過去的你經常會遐想，假如在肆虐的暴風雪裡，有這麼一個小小的屋子，一個絕對安全的容身之處，或許能待到地久天荒。

幾個時紅時暗的煙頭，在玻璃瓶殘存的乳液裡發亮。

第一次還可以說是錯誤。

但之後呢，要責怪誰？

——你的孩子，和我年紀差不多吧。

你那時提醒藥師，這是不對的，不論他是觊觎已久還是……這樣都是不道德的。

被藥師從背後抱住的時候，你這樣說，不敢回頭。

慣于纏磨的怪物，貼在你背後，像是一尾柔軟的魚，溫熱又細嫩，像沒骨頭似的。

隔着單薄的衣料，你依舊能清晰地感受到酥山的起伏和彈性，似乎被齧咬得失控了，向外滲出香濃的汁液，你肩膀處的衣料已經被浸透了。

“你在怪我引誘你。”

祂伏在你肩上，呼出的熱氣拂過你臉頰，

“還是責怪我老了，而你，這樣年輕。”

你還記得自己額頭冒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細汗，說真的，一點也不會痛，藥師格外熟稔，你也連帶着從抗拒到沉淪。

“我隻是覺得，這樣是不對的。”

那時的你在浴池邊緣，不在天台，也就沒法像電影一樣，扒着欄杆歎氣。

似乎看出你的手指，急于握住些什麼，祂輕柔卻略顯強勢地，在你手中塞進了一把刀。

有些膈人，刀柄上留着凹凸不平的起伏，是花紋，拇指稍稍一抹，就帶出一截雪亮的刀刃來。

“願我們的親密接觸，難忘且緻命。”

撫摸你臉頰的手轉移了方向，握住你滑溜溜的腰身，微微用力，要你落入祂的懷抱。

祂居然又笑了，笑得花枝亂顫，身上的每一塊肉都像是活的，強硬的如供前的降魔杵，綿軟的又引人深陷。

搗将出勾絲而溫熱的面漿。

“可我已經被你催熟了一次，離了你就活不成了，你若狠得下心抛棄我。就在我迷亂的時候殺了我，到了地獄，我也記得你的好。”

瘋了，這個人瘋了。

祂不僅不要名分，不要道德，連命都不要了。

這對嗎？

你不得不承認，人是有劣根性的，女人更簡單，一切情感都能簡單劃分成上頭，或者下頭。

你在祂這裡，似乎除了起初，落于下風，其餘時候似乎都是精力無限的。

你甚至隐隐有些，自己變得更強壯的錯覺，或者說你在藥師身上，找到了絕對的支配感。

在藥師勾你去卧室。

祂的手順着床沿摸上相框，或是結婚照之類的東西，而你攥出祂的手腕。

把散落的衣服，連同相框扔到地上，聽見祂沉悶的笑聲，你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

已經到下班時間了，你依舊沒有離開崗位，不是因為愛崗敬業，隻是一點淡淡的惆怅。

就像那些沒抽過一次，卻燒得煙霧缭繞，丢在牛奶瓶的煙屁股一樣。

手機亮了一下。

：晚飯已經做好了。得到了新奇的食材，做夜宵吃好不好？

你其實有自己的道德和準則的，你不想碰藥師，答應他的要求的。

但是你不小心撞到衣櫃，旋轉了半圈以後手機從衣服口袋裡飛出來，直接飛到桌子上了。你也沒站穩直接手撐在桌子上了……碰到桌子的那個瞬間，指尖剛好碰到手機屏幕，一不小心就點開了聊天界面。

然後一不小心點了輸入法上的幾個鍵。

後來等到人站穩了，結果已經回複了一個“嗯”。

你在坐電梯的時候，已經說服不了自己。

……你也不是白吃白喝啊，工資都上交了，一個月隻給自己留下一個648用來氪遊戲。

等到吃了熱乎乎的飯，幫着刷了碗，洗白白後躺在松軟的被窩裡。

你靠着床邊玩起了手機，身後的人隻是抱住你，居然沒有像之前那樣，把你肩上的衣帶咬下來。

你就知道，一定有事情要發生了。

那是一種直覺，一種預感。

果不其然，藥師含着你的耳朵，輕輕咬了一下耳垂，

“你打算什麼時候，成……家呢。這樣的關系，要持續多久呢？”

你苦惱地把臉埋進被子裡，你大學還沒來得及畢業，就走上社會了，還沒了解這個世界，就要走進婚姻嗎，那怎麼行？

“睡吧，我今晚有點累了。”

你瑟縮了一下，隻留給身後之人一個後腦勺。

藥師也體貼地沒有再問，關上了燈。

你閉着眼睛，在陷入睡眠之前，一直在思考之後要怎麼辦，難道要一直在這個小區裡做門衛嗎？

還有，藥師平時那副恨不得無時無刻吸□□氣的樣子，卻會在規定時間催促你去門衛亭。

那個地方，或者說這個崗位，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次日，帶着這種疑惑，你開始認真查看門衛守則，工作時間不得離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