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人長得又帥,就是人冷了點,不過每次感覺他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就會有點不一樣。”趙楠托着臉似乎想找一個确切的詞形容那種感覺。
芙清啞然,的确不一樣,跟别人在一塊的時候也不見他那麼欠揍。
又是一陣黃銅味飄過,就好像誰拖着一大框銅礦從她身邊經過了一樣,而且這味道越來越濃,從淡淡的一絲變成鋪天蓋地的一片。
“趙楠。”
“嗯?”
趙楠正冥思苦想地想詞突然聽到芙清叫自己,有些茫然地擡頭。
“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芙清拿手在鼻子前閃了閃,“類似于金屬味。”
趙楠聞言,在空氣裡嗅了嗅,又深吸了一口氣,疑惑地看向了芙清,“我沒聞到有什麼味啊。”
“诶你别轉移話題,你和祁玉到底有沒有情況啊?”
趙楠對她突然不鹹不淡問的這無厘頭顯得十分莫名其妙,她倆一直坐在一塊,哪有什麼味啊,肯定是芙清被她說中了轉移話題。
芙清原本是靠在秋千椅背上的,聽到趙楠這麼說下意識坐直了身子。
趙楠聞不到這味道。
那就隻能說明這味絕對不是常規東西發出來的,是那隻妖,居然還在這!
不能當着凡人的面除妖。
芙清抿嘴看向趙楠,思慮幾秒,兩眼一眯試探着開口:“你真想知道我對那誰是什麼想法?”
趙楠一聽這話立馬坐不住了,抓住芙清的肩膀兩眼放光,臉上仿佛寫着四個大字——“我就知道”。
“真的假的,你倆誰追的誰?”趙楠興緻勃勃地望着她。
芙清覺得要是目光能具象化,她現在臉上應該已經有兩個洞了,還是那種冒着煙焦黑焦黑的類型。
微秃的枝頭有麻雀撲棱棱抖着翅膀飛過,空氣中的黃銅味淡下去許多。
芙清擡手摸了摸鼻子,把視線從趙楠恨不得咧到耳朵根的笑容上移開,背過身去擡眼望天,“欲知後事如何,你去幫我把相機取來我就告訴你。”
“你還賣關子?!”趙楠語氣裡帶着震驚,安靜一瞬,還是按捺不住自己好奇的内心,歎了口氣問道:“相機在哪?”
“咳,休息室。”
“行。”
一個咬牙切齒的行字砸在地上,芙清沒回頭,但聽着身後的腳步漸遠,人應該是走了。
第一次幹這種釣魚執法的勾當,她還是有點心虛的,而且另一個當事人還是那個不定期抽風的冰山臉,想想她就渾身汗毛直立,為了這點兒功德她真的付出了太多。
工作人員的休息室在别墅後面的小房子裡,從後院走着到休息室沒有二十分鐘絕對回不來。
趙楠一走,芙清就用紅線重新把院門綁了起來,從乾坤袋裡掏出她的桃花扇循着風裡幾乎已經不可聞的銅金氣在院子裡細細尋找起來。
方才趙楠進來之前她收紅線時長了個心眼,在那院門上捏了道封門訣,這訣是道死訣,此訣一下,進也無門出也無門,連施訣者本人也不例外。
所以封門訣還有個脍炙人口的諱名——肉包子打狗訣。
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三界之内,隻要下了這訣,進來了就别想出去。
除了剛才趙楠出去的時候她算着時間解了一瞬,其餘時候,這訣都牢牢地箍在門上,那隻小妖一定還在院子裡。
“何來小妖,竟敢在我面前造次,速速現身!”
芙清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氣場全開,可話音落地,除了頭頂那幾隻麻雀撲棱着翅膀換了棵樹歇腳以外,無事發生。
“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本仙也不客氣了。”
她左手揮動潑墨桃花扇,右手自虛空捏來一張黃符,指尖翻飛在其上點出一符,并不繁複,遠看不過一段左右亂拐的線條,線段端點處還有一點。
這是追蹤符,除非符毀,否則不追到目标便不死不休地追蹤下去。
符紙脫手的一瞬,隻見那符朝着院子東南角的一處飛速掠去,即将觸牆時又緊急調轉了一個方向直沖西南。
芙清擡手開扇,随着追蹤符朝西南方向追去。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