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辦法了!”芙清被祁玉的話搞得無語一瞬後突然說。
“……什麼?”祁玉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說:“啊你說方霁和許安安的事?”
芙清:“……”
不然呢?那在祁玉眼裡她在說什麼?
“所以你覺得我說什麼有辦法了?”芙清疑惑。
祁玉清了清嗓子,十分不自然地輕咳了兩聲:“沒什麼。”
芙清看着他反常的樣子,目光猶疑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正欲再說,卻被祁玉忙不疊打斷:“那個,不是說有辦法了嗎,什麼辦法?”
不過芙清并不接招,目光也沒有移開:“财神大人,你不對勁。”
他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芙清從未在祁玉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
他視線刻意地定在剪輯室窗外那片青黃不接的竹林身上,專注地甚至有些空洞,耳根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暈開一層薄紅。
“咳。”一聲短促的輕咳打破了兩人詭異的僵局,祁玉的目光極其自然地重新聚焦回電腦屏幕上,修長的手指移動鼠标又點開那段令芙清心梗的片段播放起來。
他的聲音回複了慣常的平穩,與剛才那一瞬慌亂的簡直判若兩人:“我是說,你說的有辦法了,是有辦法讓他們主動說出不在一起的理由了?具體是什麼。”
他語氣流暢,邏輯清晰,甚至最後還特意給“具體”兩個字加了重音,仿佛無時無刻都在強調他剛剛真的隻是在認真思考芙清說的話,旁人要是有任何别的想法,那一定是你想多了。
他演得太過自然,芙清心裡恰好牽挂着她的業績,正事要緊,沒那麼多時間跟祁玉玩什麼心裡話挑戰。
“先存檔,……以後想起來再說吧。”芙清心想。
“方法很簡單。”芙清伸手按停了無限次循環着的方霁采訪片段,“找個塔羅師來。”
塔羅師作為民間的一種玄學形式,廣泛流傳在年輕人群體中,方霁、許安安這個年齡段的青年是這種娛樂方式的主要受衆群體。
“塔羅師?”祁玉操作鼠标的手一頓,側過頭,眉峰微不可察地一挑,那眼神明明白白寫着:“你确定這不是在病急亂投醫?”
其實芙清甚至想過請個美甲師來的,沒有姑娘能拒絕美甲師的聊天邀請。
隻是考慮到方霁他們這些男生可能無法在美甲師面前完全地敞開心扉,遂作罷。
“什麼眼神?”芙清掏出手機在祁玉面前按亮屏幕,找到大眼黃色軟件輕車熟路地點進去。
“據我這幾天的了解,許安安很沉迷塔羅牌。”話音剛落,她也找到了想找的視頻。
祁玉擡高視線看了一眼視頻上方閃着炫酷紅光的微博id,一隻頗為壯碩的白色矮腳貓頭像旁寫着“檸檬味的貓”。
視頻裡是許安安前不久剛發布的一條日常微博,她穿地十分休閑地随意坐在成山的快遞前,巧舌如簧地在鏡頭前做着她新一期的好物分享。
這是許安安的小号。
祁玉知道許安安的主業目前是美妝博主,大号大多是精心拍攝剪輯過的美妝視頻和推廣。
這種日常vlog基本不會出現在大号,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芙清找到的許安安的微博小号。
不過祁玉依着芙清舉在眼前的手機看着視頻裡許安安一件接一件地拆着快遞盒子,講解、試用、評價。
除了拍攝的背景不同,其他的地方普通地跟她其他視頻毫無區别。
“發現了嗎?”芙清驕傲地問,活像個面對一屋子領導點起自己最得意的學生回答問題的公開課老師。
不過得意門生卻沒能回答出老師理想的答案,反而真心實意地反問:“我能知道我該發現點什麼嗎?”
芙清聞言,握着手機的右手倒出根食指“啪”地一下暫停了視頻,指尖直直地懸在屏幕中許安安身後的書架上,打着圈地轉了轉,給他縮小了很大一塊範圍。
這次祁玉看清楚了。
芙清圈出來的書架玻璃後赫然放着一副塔羅牌,祁玉明白芙清想說什麼了。
她是有依據的。
許安安是簽了公司的,平時她的拍攝都有專業團隊把關,場地基本也是在公司。
隻有小号的volg日常作為許安安和粉絲之間的一種互動方式,是完全由她自己管理的。
背景就是許安安的卧室。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這個場景中出現的東西更能反映許安安平時的生活。
“那方霁呢?”祁玉問。
芙清唇角一勾,早就料到祁玉會這麼問。
她戳在屏幕上的手指往上一劃,切到浏覽器的頁面裡,這個網頁主要以綠白為主,左上角還帶着一個圓形的logo,裡面寫着南青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