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裹着血鏽味漫過青銅巨鼎，鹿芽頸間的狼牙正在吞噬金液。翎的後背傷口結出青銅色血痂，每次呼吸都帶出細微的金屬刮擦聲。璃用燃燒殆盡的菌絲灰塗抹鼎身圖騰，火光中浮現出她們昨夜在溶洞見到的母系族譜——每個被抹去的名字都在滲出金液。

"要下雨了。"鸢将最後一把孔雀石粉撒在鼎腳，二十餘名女子手持鐘乳石矛圍成祭舞陣型。鹿芽的掌心圖騰與鼎紋共鳴發燙，青葉的眼珠在胃部灼燒，迫使她吐出混着血絲的青銅碎屑。

翎突然掐住她的下颌，舌尖掃過齒間的金屬殘留："他們在熔煉活人。"遠處傳來蒼梧部落的号角，三十名背負青銅弩的女子踏着晨□□近，為首的祭司戴着鹿芽面容的面具，耳垂懸着青葉的斷指骨墜。

暴雨傾瀉而下的瞬間，青銅鼎蒸騰起血色霧氣。鹿芽被推上鼎耳高台，璃的白發纏住她顫抖的腳踝。祭司的面具在雨水中融化，露出鸢雙胞胎妹妹的面容——那本該死于去年蛇災的少女，此刻瞳孔泛着與青葉相同的青銅色。

"姐姐..."鸢的石矛尖端垂下，被對方用弩箭射穿肩膀。鹿芽在混戰中看見青銅鼎内壁刻滿掙紮的手印，最深處嵌着半枚乳牙——正是她換牙期送給青葉的那枚。翎的暴龍圖騰突然脫離皮膚，化作青銅鎖鍊纏住祭司的脖頸。

璃的菌絲灰混着雨水滲入大地，催生出帶毒刺的紫漿果藤。鹿芽攀着藤蔓滑下鼎耳時，祭司的面具徹底碎裂，少女的臉皮正在金液侵蝕下剝落。鸢抱住瀕死的妹妹，用石刀剜出她眼窩裡滋生的青銅晶簇。